苍老的声音中带着威胁,仿佛在提醒着六月,她的叛逆可能会造成的后果。
六月以前是听话惯了的,别人说什么,她就听什么,为的是能够在这个家中获得一定的生存空间。
后来她有人宠着,包容她了,她才慢慢学会可以选择性地听话,知道什么是忠言逆耳,什么是思想控制。
“我只是认为您说的所有话都不合理,有错就要提出来而已。”六月不赞同就是不赞同。
管家忍不住开口说:“小姐,我多嘴一句,老爷不会有错。如果您认为老爷有错,那就该反思反思自己的原因。”
六月坚持:“我没错,是老爷错了。”
普里莫看向尤特略里乌老爷,蹲下来给他再递去一杯水,小声说小姐还不懂事,小心身体别再动气。
尤特略里乌老爷缓缓摇了摇头,在扶手上又敲了几下,悬挂盆栽上方的鸟笼子在摇晃,里面的一只鸟在扑着翅膀。
敲了几下,鸟就扑几下,成功引起六月的注意。她的目光便转移到了鸟笼的位置。
“知道这种是什么鸟吗?”尤特略里乌老爷向六月询问。
鸟儿的羽毛鲜艳,整体的羽毛是翠绿的,翅膀尾巴的颜色各有不同。
“我不知道。”六月对鸟类没有研究。
尤特略里乌老爷让管家在鸟笼子里撒一大把饲料,那只鸟看见有吃的,没有丝毫犹豫就开始啄食了。
“这是七彩文鸟,别看它现在的羽毛长得漂亮,其实在它雏鸟时期,它的嘴里长满了不同颜色的毛乳突和斑纹,极其丑陋。
因为母鸟会选择性喂食,瘦小的,不起眼的,不管雏鸟如何喊叫,都分不到食物。等它长大,丑陋的特征才慢慢消失,变得美丽,供人观赏。
为了得到的投喂,不同阶段选择了不同的方式进化。这是属于七彩文鸟的生存策略。”
尤特略里乌老爷对鸟进行了一番解释。
“这只鸟也送给你,就当欢迎你回到那伊罗家。”
说完,他命管家把鸟笼的挂钩解下,拿到六月面前,请她接过去。
六月沉默不语,走近了两步,看着笼中的七彩文鸟出神。
一会儿后,她没有接过去,而是伸手去摸鸟笼的木拴,将之一拉,“咔”一下,鸟笼打开了。
“小姐,你这是要……”
管家再次被六月的迷惑操作所惊到。
“普里莫,小姐不喜欢这只鸟,去放飞它。”尤特略里乌老爷面无表情地命令道。
“是,老爷。”
管家意会老爷的意思,便抓起了那只鸟,打开了窗户,直接往空中一抛。
鸟儿吱吱叫得凄厉,在半空扑扇了两下翅膀,就垂直地掉了下去。
六月见状赶忙跑过去窗边看,只见那只鸟摔到了楼下的水泥地上,抽搐着,不知情况,没过几秒,身体就不动了。
六月只盯着那只岿然不动的鸟儿,嘴唇紧抿,拳头在攥得紧紧的。
“我的乖孙女,忘了提醒你一件事。”尤特略里乌老爷突然发话,“明日有贵客来访,养好精神会客,千万别失礼了。”
“费洛妮希诺娃小姐,请回。”
管家表面将六月“请”出去,实则她身后已然来了三名保镖。
六月不予理会,自己先快步冲出书房门,直奔楼下,后面看管她的保镖同时追了上去。
那只从高空摔下来的小鸟完全不动了,六月蹲下去,双手将小鸟捧起来,不知不觉中滴出了一滴眼泪,落在水泥地上,很快就消失不见。
她问人要了一块白帕子,轻轻将这小小的身躯包裹着,埋在了一棵大树下。
此时此刻她总算是明白了。
这只鸟儿的命运,也就是她的命运。
本该翱翔在高空的鸟不会飞翔,本该自由在深海的鱼不会游泳,最终的结果是屈辱地死去。
长期被关在笼子里喂养的鸟,即使给它敞开着大门,它也不会再飞。
七彩文鸟再美丽,也不过在小小的方寸之地过活一生,主人在需要的时候再拿出来给客人观赏,或是直接送人。
说是明天见一位“贵客”,其实是在暗示她,这次回来她就要像这只鸟儿一样,乖乖地当好人质,必要时,才放她出来露露面,以作为谈判的“筹码”。
外公笃定了,她会因为珍惜生存权而不会逃走,笃定她离开了那伊罗就不能生存。
言外之意就是,她离开了这里就没有利用价值,她就必须死。
母亲不在了,生父不知所踪,那么在至冬里跟她有瓜葛的人,就是身在冬宫要职的几位执行官。
她深知自己被强迫留在这里,就可以作为谈判的筹码,去给如今正在衰退的那伊罗家族争取更多的权力。
谈判的人,可能是潘塔罗涅,可能是阿蕾奇诺,也可能是达达利亚,那么明天来这里的贵客,究竟会是谁?
不行,绝对不能让别人答应那伊罗的任何条
情欲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