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想起自己的处境,云忱收回手,惨然地笑了一下。
过了一会儿,门被人从外头推开了。
老房子的门轴吱呀作响,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宁文曜缓缓走进来,往云忱手里塞了一盒烟。
他不懂,所以买的是最贵的牌子,只希望能对云忱的身体伤害小一点。
云忱沉默地看他几眼,接过烟盒和打火机,熟练地拆开点上,一口深深吸进去,嘴唇微抿,目光看向别处。
宁文曜紧紧盯着他,等着他把烟雾吐出来。
可他觉得一个世纪都过去了,云忱还是维持着那个姿势,怕是已经将肺过了好几个遍。
终于,眼前的男人吐出了白茫茫的烟雾,手指轻轻弹了下,积攒的烟灰落在他腿上。
宁文曜立刻伸手帮他扫开,眼睛发红:“云忱,让我看看你的脚吧。”
云忱慢慢转过头来,忽地露出一点自嘲的笑:“你监视我。”
你已经剥夺掉我全部的尊严了。
现在就连那样狼狈的姿态,也要被你悉数看去。
宁文曜。
你要逼我到什么程度?
云忱从没露出过这样的神情来,宁文曜脊背发凉,撒了谎:“碰巧看见的。脚腕有点肿,是下床扭到了吧,我给你敷一下好吗。”
云忱这一口烟吸进去,真就有种置身世外的平静,闻言挑了下眉,面不改色道:“哦,那你看错了,我的脚一点事没有,不劳你费心。”
宁文曜:“云忱,你不能伤害自己,如果你……”
云忱又吐出口烟雾来,打断他的话:“如果我受伤,你也在同样的位置来一刀?”
宁文曜眼睛红的更狠。
云忱扔了烟,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宁文曜,就他妈你会威胁人是吗?你要是给自己来一刀,我就一头撞死在床角上,你以为我怕死吗,我怕死当初就不会捡你回家。”
宁文曜被晃的眼泪掉下来:“云忱……哥,求你,让我看看……”
云忱:“要么给我松开,要么滚出去,宁文曜,我当年真是瞎了眼,捡了你这么个白眼狼。”
说完,云忱拎着他衣领子往外一推,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气息。
他又点上一支烟,烟草燃尽后才发现宁文曜离开了。
[云忱:咳咳,小系统,不……义父!]
[系统112:知道了,帮你兑个面罩,走你。]
一根接一根地燃起,屋里很快就充满了烟草的味道。
云忱面不改色地抽完一包,将空烟盒随手一丢,斜着靠在床上,头晕乎乎的,身子慢慢往下滑。
他听到开门声和脚步声响起,但钝痛的头脑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
等意识恢复一点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他被宁文曜抱着上半身,一条手帕掩住了他的口鼻。
那上头是薰衣草的香气。
味道虽然不错,但这么一挡,呼吸不畅快了。
云忱迷迷糊糊地抬起手,就要拨开。
宁文曜在外头等了很久,看他累到不行了,才轻着手脚进来。
他得早点带他走了。
而且他受伤了的脚也得及时处理一下。
宁文曜翻查了不少资料,找到伤害更小的药物,但是是吸入式的。
宁文曜悄悄到他跟前,软着嗓子叫了几声哥,云忱的情绪很快被安抚了。
宁文曜狠下心,捂住了他的口鼻。
等他不挣扎了,宁文曜就放松了钳制,帕子只是轻轻搭在他脸上。
没想到原本已经软下去的人忽地又睁眼,手抬起来在半空中晃晃悠悠。
宁文曜吓了一跳,当他对什么药物过敏,连忙掀开了手帕丢在一边,抱紧他拍拍侧脸:“云忱!哪里难受了,告诉我,头晕?还是想吐?”
云忱意识已经不清了,含糊地重复他的话:“想、吐……”
宁文曜冒了层冷汗,手托着云忱胸口抱他弯腰,拍他后背:“那就吐一吐,别忍着。”
从宁文曜的角度看,云忱身子朝前弯折,脖颈被他拍的无力摇晃,总觉得再用点力就要折断了似的。
宁文曜本该冷静探查一下,却因为怀里的人是云忱,不可自控地乱了阵脚。
他伸手捞过来床上的手机,呼吸变得急促:“没事的,不会有事,我送你去医院,别怕。”
云忱:“去、医院,别怕……”
说完猝然一软,挂在他手臂上没了动静。
宁文曜微微愣了下,飞快消化着云忱的话,拨号的那只手动作放缓。
他扶他向后仰,让云忱躺在自己怀里,试探性地拍拍他脸道:“哥,醒醒,该去工地了。”
云忱一开始只是睫毛轻颤,隔了几秒,十分不情愿地动了一下,嘟囔了一句:“五,分钟,睡……”
原来是药物的剂量不够,没彻底睡过去的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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