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已经忍到极限,忍无可忍了,他握紧了手中的刀,想到干脆就这么砍下去得了,什么谢渊的女人,什么威胁谢渊,他有的是法子对付谢渊,根本犯不上要为一个女人费一丝一毫的心神!只要砍了她,他就能立刻、马上、现在就直接出一口恶气!有那么一瞬,他脑海里甚至闪过了苏幼月小时候的模样。他才终于有一丝恍然,想起来,这个女人小时候就是这么可恶至极,气得他牙痒痒,他那个时候就想过,干脆打死她得了,反正大盛的皇帝也不敢将他们东荣国人如何!拓跋枭胸口快速起伏了下,终于猛然抬起了手中的弯刀。 没死就继续走看着面容邪肆的青年举起弯刀,苏幼月抬起眸子,直直对着他,眼神中没有恐惧,没有退缩,只是定定看着他,像是毅然赴死的神情。弯刀猛然砍下。苏幼月眼眸因为刀影一闪。那弯刀却错着她的脸侧落下,一缕青丝轻飘飘落了地。弯刀入鞘,刀声暴躁。“还不滚。”拓跋枭冲她怀里的男孩儿冷笑。男孩吓得瑟瑟簌簌发抖,苏幼月松开了他,男孩儿下意识便赶紧逃跑。拓跋枭果然没有追,转而跃上马背。苏幼月还未来得及反应,就再次被他捉上马背,继续颠簸的路程。这一次,她胃里依旧不适,可看着地上飞速倒退的景象,她眼底却闪过一丝暗芒。她赌对了,拓跋枭现在不想杀她,否则,也不会带她上路。不论他想做什么,现在,她总算有了丁点的底气。又是许久的赶路,不知方向,不知目的,似乎这场赶路就是一场无期徒刑。还没等拓跋枭停下马,苏幼月就又晕了过去。昏昏沉沉间,她依稀听到一些熟悉而又陌生的口音。“她太虚弱了,若是再这么折腾下去,恐怕活不过几日。”“女人就是麻烦……”“那将军的意思是……”“给她保命……”苏幼月昏昏沉沉,努力想要睁开眼皮,可始终沉得要命,最终还是再次睡去。等再次醒来时,她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只感觉头沉得厉害,好似睡了几天几夜那般久。喉咙有几分干涩,她还未睁开眼,就感觉有干燥的沙粒扑到面上,她努力掀起眼皮,就对上一片茫茫的白。终于不再是让人残喘的阴雨天,却是完全相反的两个极端,太阳高悬,炙烤万物,黄沙绵绵,无边无际,拂面的热风如浪,一阵烫过一阵。苏幼月听到远方传来的驼铃声,猛然清醒过来,坐了起来。这是东荣?她忍着刺目的阳光,眺望远方,却不过是做无用功,无边无际的黄沙犹如沙子做的汪洋,根本无从辨别方向。有那么一瞬,她彻底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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