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雾缭绕,打牌正好缺一个人,宁筱硬着头皮上。不过说了正事之后,几个人都没心思打牌了。祁正阳把面前麻将一推,狠狠地抽了两口烟说道,“他都这样了,池欢也不留他身边照顾着,兄弟的话能有老婆的话管用?”宁筱:“我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问池欢也没跟我说太清楚。”许征看着她,过了一阵才道:“他妈妈最近也不太好,我家里长辈去探望过,说是最好不要受刺激,仲亭生病这事儿暂时就不要给他家里知道了。”赵柯听完一点头,收起平时的不正经,“那仲亭哥是做手术不做手术?”全都看着宁筱。宁筱摇头。人没住进医院,没有得到完善的诊断,谁也说不好。宁筱昨晚自己该做的就走了,每次只要许征在这儿,她也不便多待。祁正阳要送她,她婉拒了。宁筱走后,赵柯像是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似的,朝祁正阳抬下巴:“祁哥,你追人追几年了怎么好像一点收获都没有?”祁正阳冷笑,“人对我没那意思,不追了。”许征沉默着坐在位置上一言不发,低垂着眼帘抽着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隔天许征就去亲自找了一回程仲亭,劝他尽早就医。程仲亭赶着去机场,两人在仲远资本楼下分别。许征指尖夹着烟,阳光下眯起眼睛看程仲亭,“你这样下去不行,什么事儿都没做呢人没了。”程仲亭一拳捶在他胸口:“我活得好好的,你他妈别咒我。”两人相视一笑,许征看着程仲亭上了车。后视镜里,许征那身着黑色大衣的身影染了几分沧桑,程仲亭收回视线。“小龚。”他仰靠在车座上,喊前面副驾的人。龚杰转身的同时,连带着开车的司机也往车镜里扫了一眼。程仲亭摁着隐隐疼痛的额头,哑声开口,“回来之后约一下医生。”每天下午茶时间,就是池欢放空的时间。没有被工作占据的时间其实她挺难熬的,因为一到这种时刻,她总会想起程仲亭。他现在一个人,母亲关怀不了他,父亲处处打压他,往日和睦的家人早已形同陌路。唯有最疼爱他的爷爷奶奶一直留在那里,可他们年事已高,无法奔波与操劳,连累了困了病了,也无法向他们诉说。池欢有时候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她自以为是的对他好,他是不是并不需要?但是只要一想起陈碧笙曾经对他做的那些事,她就没有办法袖手旁观,她总是要为他讨回公道的。下班之后,是陈碧笙来接的池欢。今天沈言吾不在,因为陈碧笙说是家庭聚会。所谓的家庭聚会,就是回到山水阁,陪程建宁和陈碧笙吃饭。而山水阁是以前程仲亭的家。车子刚驶进大门,还没往车库停靠,池欢心口已经开始瑟缩的疼了。以前总是觉得每个人的痛苦不能相通,也就无法体会他人的痛苦,但是这一刻,池欢能感受到程仲亭和他弟弟在得知自己的家被人霸占之后,内心是多么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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