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业绥正立行礼,随即劝慰天子:“突厥已经被征虏将军打得毫无招架之力,待他们重新退回天山以北,那就是陛下最大的德。”谈起此次战役,李乙心中也终于有了几许慰藉,自古帝王皆以开疆扩土、击退外敌为功绩,突厥被重新打回天山以北将是他治理天下的开始。他笑着邀男子入席跽坐:“宫宴还未开始,令公为何就来了?”林业绥未动,长眸微阖:“臣就是为此而来,臣想在家中与妻相依,望陛下能同意。”李乙与其妻有过数次会面,心中始终都觉得汉中君虽通达有智,然与男子而言,能是共担风雨,谋天下的良臣,但这样的人也最难以真心相对,与他柔软的皇后有异。皇后即使内心坚韧,会竭尽所能助他、支持他,可仍是以配君子的贤女,不会过问他所谋何事,不会与他相谋。诧异过后,李乙玩笑一声:“昔日居然看不出汉中君会如此不能离开令公。”林业绥声音微沉,对此也无奈笑道:“她随时都能离开臣,是臣不能离开她。”李乙也因此想起他的皇后,神情顷刻寂然,她心中对外人彰德善良,可谓已欲立而立人,已欲达而达人[1]。然对自己与他又皆以残忍之心相待。羊元君使天子之心柔和。最后,欣然赞成男子所求。从宗庙归来,林真悫怏怏来到堂前。见阿娘席坐在案后,他也未曾如往昔那般雀跃奔走而去,沮丧的低头在宫檐下徘徊。谢宝因对此全然不知,专心看着简牍上所书写的内容。汉中郡统七县,税邑三千七百九十户,虽然是她的封邑地,但她并无治理郡内政务之权。因为士族盘踞,天下之政皆被其掌握,所以她只有食税权。然她既身为汉中君,汉中郡内必然也有室第。倘若以后闲暇,可带阿兕姊弟三人乘车前去游乐数日再归。而前去取女子所饮汤药的玉藻归来也遇见在外颓靡的林真悫:“小郎君,为何不入内。”谢宝因闻声抬头,然不见人,心中忧惧到眉头微皱:“阿慧?”林真悫听见阿娘的声音,仓卒走到堂上:“阿娘。”谢宝因往四周看去:“怎么就阿慧一人。”林真悫慢吞吞走到北面:“阿姊还在宗庙。”谢宝因察觉到其中异常,收起简牍,将长子拥入怀中,轻轻抚摸着其发顶,循循善诱:“那为何阿慧先归,难道遇到不开心的事情?”林真悫把脸埋进怀中,闷着声音:“祖母她对阿娘不好。”谢宝因神色凝滞,随即笑言:“阿慧是从哪里听闻的。”林真悫缄口不愿说。谢宝因亦不再追问,耐心劝导:“祖母虽然对阿娘不好,但她对阿慧并无恶行。”林真悫仰头认真思虑,然后明白其中之意:“阿娘不用忧心,虽然我不喜欢她对阿娘不好,但我是耶耶的亲子,也就是她的孙,而且她对我无恶行,所以我为人孙不会不孝的,只要叔父与从兄他们前去,我也会跟随去宗庙候问,但阿姊”终于知道长子郁在何处的谢宝因放缓声音,诲尔谆谆:“因为祖母待你阿姊很好,所以你阿姊喜爱,既然如此,那又为何不能去看自己喜爱之人?阿娘不喜食葵,难道阿慧以后都不能再食用?”最喜食葵的林真悫摇摇头。谢宝因赞赏道:“那阿慧也不可以与阿姊去说此事,若你去说,阿姊会很伤心和内疚,以后都很难开心。”林真悫温顺的点了点头。在旁观的玉藻见小郎君无事,于是将汤药置于案上:“女君。”林真悫闻着泛苦的汤药,好奇再问:“阿娘,你为何都不与我和阿姊说,若阿娘说了,阿姊必然不会再去候问祖母。”玉藻闻言低头,又岂止是不与子女言说,许多苦楚甚至连令公都不说,从不言及。谢宝因长睫煽动几下,莞然而笑:“子贡曾议论别人,阿慧可知孔子是如何说的。”林真悫挺直脊背,高仰头颅,了然于胸的对答:“子曰:‘赐也贤乎哉?夫我则不暇。’[2]”饮完汤药,谢宝因颔了颔首:“而君子不以言举人,不以人废言[3]。聪明深察而近于死者,好议人者也。博辩广大危其身者,发人之恶者也。为人子者毋以有己,为人臣者毋以有己[4]。”林真悫站立身体,庄重行礼顿首:“多谢阿娘教诲。”数刻后,林圆韫也从宗庙归来。母子三人开始玩掌中藏钩。林真琰则有时在席上爬行四周,有时要拿玉钩,有时要兄姊与他嬉戏。在将近黄昏之期的时候,傅母才来将他们带去沐浴。而谢宝因低头卷案上简牍的时候,忽然闻见一声“幼福”。她下意识应声:“嗯。”随即迅速抬头,见到归家的男子。林业绥在旁边敞腿踞坐,将手臂横在女子楚腰上,随即拥入怀:“先抹药。”
虽然是席地而坐,但谢宝因下意识就用双手抱住他脖子,然后垂眸看男子长指几下就解开她直裾深衣的大带。林业绥指腹轻抚过被他吃痛吃红的地方,再取药在其间缓缓抹开,直至融入肌肤。然后,他清冽道:“他们姊弟二人应独自居住。”谢宝因幽思颔首。林圆韫已然五岁,林真悫可以再留,但两人昔日就会争父母宠爱,若要分居就需要一起。林业绥又再诱劝:“阿瞻也不用哺乳。”谢宝因:“”她渐渐明白过来其意,望着他不说话。林业绥拿佩巾擦手,从容对上女子目光,语调微微上挑,鼻音也带着蛊惑的深沉:“为何不答了?”相持时,中庭忽然有声音。谢宝因惟恐被孩子所见,惶惶要从男子腿上下来。然林业绥挟住其腰,作恶的不让她动半分,眼里笑意变浓。谢宝因瞪他。望着女子眼里的水雾,林业绥笑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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