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幼福。若是就此死去,倒有些遗憾。直至半个时辰后,男子喘息着醒来,只觉得喉咙被血给堵住,艰难的俯身咳着,地上也被黑血给弄脏。玉藻听见内室里面的动静,赶紧低声去喊坐榻上的女君,只是这一时半刻却怎么也叫不醒,又怕家主因此被耽搁而出事,焦急下,她赶紧起身,先领着仆妇进去侍奉。绕过素绢屏风,只看见那位家主半趴在卧榻边,眼里咳得泛红,半握撑着的掌心有咳出来的猩红血迹,面容是久病的白态,用极虚的声音问道:“你们女君在哪里?”屋舍外面的女子用手帕遮住脸,呼吸均匀。玉藻把仆妇留在内室侍奉,自己赶紧出来,出了屋舍,赶紧去到庭院里面,喊了声:“女君。”一向学舌就最慢的鹦鹉也随着一起喊了声“女君”。女子未动未应,手帕也被清风吹走。玉藻捡起手帕,想起女君很多不对劲的地方,生怕女君再出什么事情,赶紧走过去。可上前一看才发现女子双目虽然紧闭,脸颊却淌着薄薄一层泪水,长睫也被打湿,各自合成一股,这半月来都没有见她掉过眼泪,转瞬又想也不知道这半月来她心里都是怎么度过的。玉藻跟着掉了几滴,伸手去擦,笑着安慰:“家主已经醒了,正在找女君呢。”又怕女子是担心像昨夜那样,空欢喜一场,接着说道:“家主这次醒来,我看气色已经好了不少,真是多亏有神仙,肯定是因为女君写的那些经文,所以神仙才知道的。”谢宝因没有睁眼,细细摩挲着指侧的薄茧,点头浅嗯一声,鼻音显得略重:“先去把医工请来。”宫内所来的医工都被安置在家里住下。玉藻应下要离开。谢宝因忽然睁开眼,微微起身,伸手去拉扯住侍女的衣袖,小声的仔细叮嘱道:“千万别叫他知道我哭了。”一双明眸被泪水浸润,再没有刚毅,上次女子这样,还是范氏母亲归天的时候。玉藻郑重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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