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脑海中不断反思,为什么可可会跑出去,这样的大雨下了不是一两场了,怎么偏偏就今天跑掉。他不由自主想起刚刚刚才看到的门闩。小脚趾阵阵疼痛,提醒花迟刚才的场面。花迟咬住手指,回想自己白日里关牛棚的动作,门闩应该是扣上了啊。不,不对!花迟闭上眼睛仔细回想,他似乎是扣上了门闩,但是因为着急,没有像往常一样将门闩向下压,他急匆匆就走了。一定是门闩没扣紧,牛棚门或许北风吹开了,可可这才跑掉的。花迟带着对自己的怒气回到地洞,杰克正站在水潭边梳理羽毛。“花迟?水没有冒出来!”杰克邀功。花迟摸摸杰克的脑袋,沮丧地说:“杰克,可可跑掉了,外面还在下雨……”杰克呆滞片刻,不顾花迟浑身的水,趴在他怀里安慰:“可可很聪明的,一定能找到地方躲起来。”花迟放任自己颓了一会儿,然后准备烧水洗热水澡。他绝对不能感冒。热水舒缓他紧绷的神经,花迟靠在浴桶上,不断思考着可可有可能去的地方。“等雨停就去找好了。”他擦干净身子,爬上床,脑子里只想了这一句话,就彻底睡着了。后半夜雨停,万物都寂静,疲于奔波躲雨的动物们终于能够休息,山另一边的缓坡上,可可站在那向远方眺望。风将远处的气息带向山林,可可跺跺脚,头也不回的向山脉另一边走去。地洞里冬暖夏凉,这时候比屋外凉爽,花迟怕冷,还盖着厚被子。只是今日不同寻常,花迟还在睡着,满头大汗。他迷迷瞪瞪伸出一只脚,还是很热,他索性把整条腿都露出被子。越睡越热,花迟睁开眼睛,掀开身上简直要烫人的被子。怎么回事,地洞里怎么这么热?狐儿山上就住了他一个人,花迟不在乎形象,赤脚穿着大裤衩和白背心,散着腿往楼上走。现在是上午九点,屋外的泥土半干不干,花迟打开门,水汽蒸腾的腥味扑面而来,花迟感受到太阳近乎炙烤的灼热感。屋后的柴火堆已经恢复干燥,小屋外的蔬菜倒还水灵灵的立着。花迟蹲身拿起一块轻飘飘的柴火,心道不妙。今天有点太热了。 过水面正午时分,花迟顶着炎热的太阳急匆匆往菜地赶去。小路两旁的草丛繁茂,透过草叶间隙,偶尔能看见裸露的土地,土地的表面出现龟甲状的小裂片,裂片下的泥土还是湿润的。
森林中寂静,连一点微风都没有,树叶低垂,听不见半点儿虫鸣。走到一半,花迟不得不薅下一片大树叶顶在头上。浓密微长的头发积极踊跃吸收着太阳的热量,他感觉自己的脑袋上马上就要烧起来!“呼……”顶着绿油油的叶子,花迟长长松了口气。抹一把脸上的汗,他继续前行。拨开草丛,繁茂的菜园映入眼帘,没等花迟抬腿继续往里走,一只拳头大的蚂蚱撞在花迟的小腿上。他的小腿上围着硬木片,和蚂蚱坚硬的脑袋撞击,发出砰的一声闷响。“讨厌的东西!”花迟拿起锄头,将蚂蚱打到爆浆。昨夜雨刚停,菜园子里的菜在烈日下散发勃勃生机,花迟围着每一种菜的菜池子走了一圈。只有黄瓜的叶子微微打蔫儿。经过白菜和芹菜的时候,花迟顺手在上面敲击。“咚咚!”那声音像是在敲中空的铁皮盒子。这些本该脆嫩的蔬菜竟然在烈日下愈发坚硬了!花迟皱起脸,发丝被汗粘在脸侧,他抬手将多余的头发拢回耳朵后面。照这么长下去,他以后恐怕用斧头都劈不开这些蔬菜。“见鬼,真是常见常新。”花迟蹲在田垄上,用芹菜梗粗糙的外皮磨指甲,十根手指头上的指甲被他修理得圆润整洁。他看看自己光滑圆润的指甲,糟糕的心情有所缓解。在发现芹菜的这个用处之前,他可一直都在用剪刀剪指甲。谁叫他离开基地时自以为万事周全,却偏偏忘了不起眼的指甲刀。掏耳勺好歹还能用木头现做,这做指甲刀属于精细活,可是半点没办法。菜地还看不出要缺水的趋势,可花迟没办法放下心来。昨夜他还担心又要下暴雨,山涧河水的水位恐怕会长得很快,今天天气就变成这个鬼样子。大概是又要出幺蛾子。花迟总觉得自己忽视了什么,他穿梭在高高的作物中,来回踱步思考。蚂蚱躲在蔬菜的阴影里啃食叶片,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花迟盯着那只蚂蚱,歪头瞧了片刻。他开始在作物之间搜寻,统计着这片菜园里肉眼可见蚂蚱的数量。他并不知道一片森林中正常有多少蝗虫的数量是合理的,只能用儿时的记忆来进行参考。在草丛里,踩一脚能惊起好几只蚂蚱,可如果是在菜园中,蚂蚱却并不多见。菜园在种地之前要进行灌溉,花迟在春天时还多次将周围的冬雪堆在了菜园里。冰冷的雪水会将菜地里的蝗虫卵冻死,而刚开春时的多次灌溉也会杀死蝗虫卵。同时,他和沈禛在开荒时有耕地机的帮助,这一大片菜园都是深耕后才进行种植的,深耕可以将蝗虫卵埋入更深的地下,阻止其孵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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