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涛妻子走到了祁语宁跟前,“你是郡主,语宁郡主。”祁语宁轻点头道:“你认识我?”“你和你娘长得很像,你刚出生的时候我也是抱过你的。”刘天芬落泪道,“你娘亲是我的小堂妹……”祁语宁道:“你是我娘的堂姐?那你的夫君为何要行贪污军粮害死我爹娘之事?”刘天芬摇头道:“没有,我夫君绝对没有贪误军粮,当时从朝廷运送过来的军粮军衣都已经是次品了,我们去闹过,但送军粮的朝廷官员是贤妃的哥哥,他一口咬定军粮送到时没问题,我们也没法子。祁将军说军情紧急,等护住城池再说,后来祁将军查出是朝廷之中有人勾结……可惜祁将军再也没能回来,而朝廷上下来调查的官员竟然说是我夫君将军粮棉衣军药卖给了北漠,收取了北漠的十万两银子。这十万两银子我们想都不敢想,我从小就和你娘一起长大,怎会为了这十万两银子,不顾她怀有身孕,令她身入险境呢?”岳涛之女岳庆娘道:“郡主,我爹绝不可能卖给北漠贼子军粮,我祖父祖母我兄长皆是死于北漠之手,我们与北漠有不共戴天之仇啊!”陆泽缓缓道:“可当时岳涛是认罪画押了的。”“他是被逼的,当初我夫君走的时候,全身没有一块好的肌肤,他是被屈打成招的啊!”秦峰对着陆泽道:“先前的刑部尚书是惯会用些逼供手段。”动用逼供酷刑,是秦峰与陆泽两人都甚为不耻的。秦峰道:“不过我去了当初岳涛藏匿银两之处看了,要往那边藏十万两白银并非是一日两日的功夫,十万两白银如此之重,根本不可能是一天两天就能藏匿在岳涛家中的。岳涛也不可能发现不了有人将这么多白银私藏在他家之事,所以前刑部尚书才笃定岳涛必定是参与其中。”刘天芬道:“大人,我们真的没有藏匿十万两银子啊!此事我们真的是冤枉的我,我也不知道为何我家后门会翻出来这么多的银两。”陆泽问着秦峰道:“北漠王庭余孽那边可有什么招供的?”当初北漠皇庭并非都是都死于祁家手下,还有些北漠余孽还活着,被幽禁在沙镇之中。秦峰道:“他们都说不知情,但的确十四年前那场战役,北漠军突然多出了很多军药,御寒的棉衣,还有大量锋利的刀剑弓箭。”陆泽挑眉道:“大量的刀剑弓箭?我前不久去过一趟善城查私挖铁矿一事,我记得其中十四五年前的账本记载,铁矿运送数量是要远超平日。大盛对铁矿刀剑武器管理严苛,北漠没有大量铁矿,我怀疑就是那善城的铁矿锻造兵器,提供给北漠。”祁语宁扣紧着手道:“所以,真的是蜀王吗?”陆泽道:“善城铁矿与蜀王脱离不了干系,只是没有确凿的证据能算到蜀王头上。”
祁语宁看着当初刑部的卷宗,在卷宗上边看到了一个名字乃是秦国舅,“当初查探此事也有秦国舅吗?”秦峰道:“嗯,因为当初牵扯到蜀王与贤妃娘娘,所以秦国舅也在旁监督。”祁语宁皱眉道:“当初若真的是蜀王与北漠勾结,蜀王图些什么呢?”陆泽道:“图皇位,北漠边关大乱,祁家军败落,蜀王便可趁机逼宫夺位,那时候祁家军损失无数又要顾着北漠,一时半会儿回不到盛京城保护陛下,蜀王不过就是失去西北几个城池而已,却能夺得大盛天下皇位。”祁语宁紧皱着眉头,若真是如此,可谓是通敌叛国,连人都不配,怎配为帝!陆泽道:“此事年代已久,要查出来不容易,我们已经查到了当初的兵器与善城铁矿账本对上号,起码能将参与私挖铁矿的善城官员定下灭族死罪。不知在灭族死罪跟前,他们会不会愿意招供出幕后的蜀王,来保全族人性命?”一旁的岳庆娘道:“郡主,当初他们来带走我家夫君后,我们那边村子里发生了一桩怪事。”祁语宁道:“什么怪事?”“没过多久就有三十余个青壮男子得了疫症暴毙,那时候我们村子还被封锁了起来。”“疫症暴毙?”陆泽吩咐着德清道:“去把沙镇县志取来。”陆泽翻阅了县志,并未曾有记录疫症一事,“这县志之中并无记载疫症。”一旁的刘天芬道:“是真的,当初村里一下子病死了好多青壮年,这些患有疫症的男子遗体都被带走,用一把火给烧了。最可怜的是村口的吴大娘,早年间夫君被北漠人给杀死,她辛辛苦苦将她的雄儿养大,因着儿子染了疫症被人带走一起烧了,她连骨灰都找不出来哪个是她儿子的。”刘天芬叹气道:“最近这吴大娘还发起了疯,天天说她儿子没死还活着,要娶大将军家的千金为妻了。”“吴雄!”祁语宁与陆泽异口同声道。秦峰问道:“这吴雄是谁?”陆泽道:“来不及解释了,我们得要赶回泉镇去!”祁语宁连连去了沙漠里,见着玩着滑沙的灵灵道:“灵灵,该回去了。”灵灵道:“娘亲,这里滑沙好好玩。”陆泽上前将灵灵给抱起道:“日后有空再来玩,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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