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群山一个月后才会回来。这两年他总会隔一段时间离开几个月,他在南方和人合伙开了厂,生意应该十分不错。他占大头,其他几个伙伴占小头,大事上基本都要他决断。有时信上说不清只好亲自过去。短则半个月,最长的一次去了五个月。这一个月里尔兰纠结又肯定,犹豫又决心。她知道自己该早做决定,可是日子一天天耽误过去,回神才发现已经过了大半。这天下班她走在路上,暗暗下定决心,明天就要去医院做手术。走到院门,才发现街口竟停着一辆黑色汽车,引来一群孩子们驻足围观。有胆儿大的上前摸一摸车身,爱美的小姑娘垫着脚往镜子里看尔兰也好奇这是谁家的汽车。看这车标是下了血本。一路上楼推开家门,更让她吃惊的是那人回来了,正坐在沙发上教正理和锦良下棋。尔兰心觉不好,不知明天的事还能不能顺利进行。桌子上还堆着好些东西没拆开。两个孩子叽叽喳喳兴奋地围在武群山身边。尔兰关门换鞋,问他怎么今天回来了?他看也不看她一眼,冷冷道,我回来你不高兴了?尔兰哪里敢,放下包,走过去也坐下,轻轻翻起桌上的东西。想起楼下,又问锦良,知不知道楼下停了辆车?是谁的?锦良是这片儿的万事通,什么鸡零狗碎的事情他也知道个一二。锦良立刻放下棋子,兴高采烈的连叫几声妈,你猜,你快猜!正理也眼神轻快的望着她。尔兰这才有了些猜想,该不会是她看向中间摆弄棋盘的男人,道,不会是你的车吧?这人装着样子不说话,好似一心扑在棋盘上。倒是锦良立时像上了发条一样点头个没完,嘴里嚷着是是是,是咱家的车!刚还带我们兜风呢!一点也不比姥爷的军车差!
尔兰对武群山刮目相看,看来他在南方的厂子生意很是不错。不一会儿,保姆做好了饭,一道一道摆上桌。今日这人带回了挺多东西,因此饭菜十分丰盛。夜里弄了一阵儿后,武群山从背后抱上尔兰,紧紧搂在怀里。又将尔兰的胳膊举起些,借着微光,能看清腕上戴着的手表,十分适合她,比那个之前的什么叫不出名字的杂牌子手表顺眼多了。“保姆说你这段时间胃不舒服,晚饭瞧你也没吃多少,怎么了?去医院看过没有”“没呢。明天去”话音刚落,又忙补话,“我自己去就行”武群山没说什么,下身又往里蹭了几下,睡了。第二天尔兰早早起床收拾妥当,只待拿上包就能出发。这时武群山从卧室出来,手里捏着张迭起来的纸。尔兰看了一眼,再看第二眼时,彻底呆住了。武群山问她,这是什么?尔兰知道瞒不住了,深吸口气,坦白。“我怀孕了,我不想要。”“为什么?”“我,我有锦良一个孩子就够了。”“一个能生两个就不能生?”尔兰委屈极了,自己难道还做不成自己的主了?忍着哭腔大声反抗,“生了一个还不够?你已经有两个孩子了!”“不够,就是不够!”他大怒,“由不得你不想要,这孩子你生也得生不生也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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