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瞧瞧?”闻安臣轻笑一声,道:“那刚好,待会儿我回去董推官那边,就跟他老人家说道说道这事儿。”“你!”刘信七给他也得说不出话来,闻安臣把董鸣长给搬出来了,他还真是一句废话都不敢再多说。万一真被闻安臣抓住话头,在董推官那里告了黑状,得罪了董大人可怎么办?“好,你等着,你等着!”刘信七点了点闻安臣,死死的盯了他一眼,冷笑一声,拂袖而去。闻安臣扫了一眼他的背影,鼻中发出一声轻哼,满满的都是不屑。他走进院子,那院子门口处有两个牢子把守,方才闻安臣和刘信七发生冲突的一幕他们都看在眼里,自然也晓得了闻安臣不是好招惹的。人家有董大人当靠山呢!“这位官人,你这是?”一个牢子陪着笑脸道。“在下闻安臣,现在也在协同办理此案。”闻安臣笑道:“现在奉董大人之命,前来询问那案犯周信。”两个牢子对视一眼,表情都有些诡异。难怪方才刘司吏对着年轻人没好脸色呢,人家在这儿办案呢,你突然进来插一脚,这是要抢人家饭碗啊!能有好脸色才是奇怪了!闻安臣打出董推官的大旗,两人也都不敢阻拦他,一个牢子想了想,道:“这事儿我们做不了主,得头儿点头才行。”闻安臣一笑:“当是如此,我懂你们的规矩。”闻安臣这般通情理,他们两人也都是松了口气。闻安臣手中拿着董推官的手条,如果要硬闯的话,他们也是没什么办法的。两个牢子带着闻安臣进了院子,很快闻安臣便是在那狱神庙旁边的公房里见到了牢头。牢头儿姓张,约莫四十来岁的年纪,长得倒是相貌堂堂,身材高大魁梧,眸子也很清亮,看着是一身正气。但闻安臣却知道,此人行事方式跟他的外貌截然不同。他昨晚上在客栈的时候已经让陈季打听过了,顺天府衙门这些有些身份的吏员中,手底下最黑最狠,捞钱最凶的就是这位张牢头儿了。但凡是落到他手里的犯人,便是石头人,也要从你身上榨出三斤油来。被他勒索的倾家荡产的不在少数,而那些家里实在是穷,没钱贿赂他的,便会在狱中被种种残虐。被牢子虐待,被同一个监牢的犯人殴打,给生生打死的也不知道有多少。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个人拿了钱还不办事儿,还不只是一桩两桩的。但是吧,要不给他送钱还不行,亲人或家属在大牢里被羁押着,要是不给他送钱,没等这案子判个明白说不定就死在牢里。到时候给安上一个瘐死狱中的名头,又能有什么办法?反正他说是病死的,也拿他没什么办法,所以,在顺天府衙周边这一块,张牢头儿名声很是不好,给人起了一个诨号,名叫张扒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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