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去往州衙的路上,闻安臣一直在思索着应该怎么把谢韶韵给带着。直接这么光明正大的带着,那肯定是不行。不说别的,只要是被人告上一状,让徐惟贤抓住自已的把柄,单单是这一条,就得让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别说是徐惟贤了,只怕以黎澄的性子,得知自已做出这件事来,也会对自已大失所望。闻安臣心中暗自苦笑:自家这媳妇儿,还真是给自已出了个难题啊!不过他既然答应谢韶韵了,就绝对不会反悔,他能够理解谢韶韵那种心情,所以现在也不忍心把她一个人丢在家里了。此去千里,来回数月,分开这么久,无疑是巨大的折磨。不出意外的话,那一百五十名征发的民夫,应当是会步行而去的,而闻安臣,则是可以骑马,乘坐马车的可能性都不会很大,要么是骑马,要么就是也跟着步行。连马车都不能乘坐,更别说藏人了。这样说来,就不能把谢韶韵放在队伍中带着她了。其实只要是不把她在队伍中带着,那就好办了,直接雇一辆马车跟在队伍后面就好了。只不过,秦州距离蓟镇超过千里,只怕没有哪家大车行愿意跑这么远的路程,毕竟是太远了。 看看谁求谁闻安臣想了想,这事儿还得通过赵记大车行来办。但他心里有些拿不准,赵纯那个老狐狸,得知自已摊上这么一个差事,会不会翻脸不认人?事实证明,闻安臣的担心是完全没必要的。赵纯听了闻安臣的来意,二话不说,只说让他安排就是。闻安臣有些纳闷儿的瞧着他,道:“纯翁,你就不怕……”“怕什么?”赵纯大手一挥:“没什么好怕的!”“你呀,太低估你自已了。”赵纯淡淡笑着,说了一句和今日孙少锵说的那句几乎含义一模一样的一句话:“你做的事,让老夫对你有信心,跟你斗,绝对是徐惟贤那厮倒霉。”他还真是有些心虚,自从昨日摊上那档子事儿以来,洪大熙,卓安平乃至于现在的赵纯等人都对他表露出来极大的信心。闻安臣还不知道的是,这个时代,不少人都很迷信。而闻安臣来到秦州以来,便是带的不少人破家身灭,在民间不少人口中,已经是带着几分煞星之气了。这等人,还是不要随意招惹的好。闻安臣和赵纯商定的是,由赵纯派出两辆马车,远远跟随在闻安臣带着的队伍后面,一辆马车里面装着食物清水以及锅碗瓢盆等工具——因为可能会遇到野外扎营的情况,会用上这些东西——另外一辆马车中则是坐着人。而为了方便起见,两个车夫,都不是男人,而是身强体壮的妇人。这就看出赵记大车行的底蕴来了,换做一般的大车行,哪里有几个女人来做车夫的差事的?本来赵记大车行也没有,但后来赵纯发现,有些大户人家,豪商富绅家里的女眷,有时候出门礼佛或是走亲戚亦或是去干什么别的事情的时候,来雇佣马车,人家一听车夫是男的,直接就不雇了。因为这个原因,白白损失的生意很是不少。开门做生意的,谁会和钱过不去?所以后来赵纯就从那些车夫家中招了些身强体壮的婆娘来做这个差事,培训了一番之后,也都算得上是熟手了,专门做那些豪门女眷的生意。还别说,这个生意真是做得,很快名声就传了出去,秦州城的大户人家只要是女眷出门,多半来赵记大车行雇人雇车,有的甚至自已家里有马车的都不用,只觉得还是他家的好。这已经成了大车行中相当盈利的一个版块。对于赵纯这个提议,闻安臣还是很感激的。这两辆马车跟着谢韶韵去了蓟镇,那至少就得几个月接不了活儿,损失的银钱可不少——因为这种车夫,价格是比一般车夫要贵得多的。而且一般人也不愿意出这么远的门儿,你要人家跑一趟,也得许不少好处。看来,对自已的支持,赵纯不只是说说而已,而是实打实的在做。这是解决了谢韶韵的问题,而闻安臣呢,为了配合谢韶韵,也要尽量把晚上宿营的地界儿放在人烟密集的地方,尽量是村镇周围,这样也方便谢韶韵和两个车夫住店打尖。毕竟你要是一路跟着,就已经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了,而若是人家在哪儿宿营,你也在附近宿营,那未免太过刻意,说不得会被有心人刨出点儿东西来。在城镇附近宿营,谢韶韵等人可以去客栈里住,这样可以掩人耳目一些。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下来了。闻安臣回了家,把这个消息和谢韶韵一说,谢韶韵高兴的跟什么也似,急急忙忙的就要收拾行李,闻安臣好笑道:“现在着急什么?这会儿文书还没下去呢,民夫也都还没召集,要等到启程,再怎么快也得十天半个月,先别着急。”谢韶韵脸红了红,有些不好意思。下午去了州衙,闻安臣寻思着,怎么着也得先跟那几个也负责这件事的人商量商量,拿出个章程来,大伙儿通力合作,也好办事。他先去找的,便是工房司吏,赵光。去的时候,赵光正要出门。结果一瞧见闻安臣,顿时跟见了瘟神也似,一句话也不说,一掀帘子,扭头进了工房,留下闻安臣在原地张口结舌,尴尬无比。闻安臣一想“我去你娘的!不识好歹的东西!”闻安臣大怒,难得的有了骂人的冲动。赵光这厮,真真是不识抬举,自已又不是来求他的,真正情况恰恰相反才是。自已负责的是看管押送这些民夫,乃是整个事情在秦州这块儿需要吏员们负责的最后一个环节,到了自已这儿,就没其他人什么事儿了。负责最后一个环节,也就是说,自已可以卡住别人的脖子。只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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