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干什么?”段辰脱口而出的话语,紧张地在颤抖。“后悔了。”凌景逸的话,和他现在的目光一样平静。“什么?”段辰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再一次问道。“唔!”段辰惊呼。凌景逸低头含住了段辰的嘴唇,不太熟练。段辰双手不安分地扭动,脑子里一片空白。他有些害怕,双手挣扎着,摸到了凌景逸压在身上的肩膀。他感到愈加沉重,忍不住在凌景逸肩上推了一把,以取得片刻的呼吸。凌景逸正沉溺于其中,没设防,一下子就给推开了。眼底发红,恍惚了一下后,凌景逸再度低下头去。这一次没给段辰任何拒绝的机会。段辰整个人都被紧紧的箍住,动弹不得,嘴巴只一张开就被堵上。话语闷哼,含糊不清。“你答应了的。”凌景逸没来由得来了一句。段辰神志不清,这句话还未过进,雨点又再度砸下。“刚…刚刚,你自己说的。”凌景逸接着道。段辰原本还在挣动,这下他已全然停住,任由凌景逸的手伸入他衣服的下摆。掌心隔着衣物,逐渐蜿蜒向上,里衣被拉起,露出段辰一截白皙的腰。夜时,青峰山的雪厚厚的,积了好多。在树叶上一层又一层积累,直到叶片弯压,再也支撑不住,滑落了下来,掉落在地上。与天地一片的素白,复又相融。辰间,太阳还未出,天色将亮未亮。凌景逸扶着段辰缓缓坐起,手中一盏温热的茶水,喂着他喝下。夜里,他已反反复复给段辰喂过几次。看着段辰嘴角沾湿的水珠,凌景逸细心地用布擦拭干净。许是夜间哭了太多回,段辰的眼皮还是略带红肿,凌景逸又从抽屉中拿出药膏,轻柔地涂抹起来。凌景逸坐在床边,盯着闭目的段辰,深陷于软糯的被窝之内。其实,他晚上开口让段辰答应自己的时候,不过就是想要逗逗他。看着段辰被勾起满腹好奇,却又纠结的模样,自己心里总是无比舒坦。但见到段辰睁开眼睛的时候,凌景逸就后悔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不过。既然都已做了这等事情。想及此处,凌景逸的面上微微泛红,与昨晚的模样全然不同。
段辰要是现在醒来,定然要痛骂上他几句,下手这么狠,竟不管不顾折腾了自己好久。凌景逸拉了拉段辰的被子,往铜炉中又加了几块炭火,他穿戴整齐地站在段辰床边,又看了好一会儿。木门轻轻关上,微光照在段辰的脸上,随后逐渐消失,室内陷入沉寂,只余下段辰一人了。段辰醒来时,天色蒙蒙的黑,他浑身酸痛,特别是那不可言语的地方……,涨疼得厉害。“嘶——”段辰倒吸一口凉气。一只手扶着腰部,另一只手撑在床板之上,缓缓地挺起自己的上半身。段辰强忍疼痛,过了好一会儿,终于才缓缓背着床,靠了下去。“真是的。”段辰吐出的话语中还喘带着气。回想到昨晚,段辰面上发烫,随后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来贴了贴自己的面颊,仔细看去,两只手的腕部隐约有被掐过的浅红印记。段辰回觉过来,抬眸朝旁看去,周遭黑寂,屋内似乎只有他一个人。“凌景逸。”段辰轻轻喊道。无人回应。段辰口里干燥,嗓眼子喑哑,瞥眼一瞧见到屋内桌案上的茶盏,顿感口渴无比。他尝试着站起身来,手一搭落,碰到了放置在旁侧空瓷杯上。夜里,迷迷糊糊间,似乎是有人喂过自己几次水了。段辰恍惚了一下。怔愣过后,段辰拿起床侧叠放好的衣物,一件一件穿戴整齐。除去里衣褶皱稍微明显之外,外衫平整干洁,穿套在外,看不出里面揉皱的衣物。段辰庆幸自己将外套也早早褪去。不然…不然,自己今日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去了。站在铜镜之前,段辰穿戴半晌,动作比平时慢了太多。铜镜正正对着门外,段辰视线隔上一段时间就向其瞥去,数次之后,绕在指尖的最后一根布条,在打了一个正正的结之后,飘然落下。段辰打量了一下屋内,桌椅、床铺俱是新的,想来凌景逸没在这里住过太多的时日。推开木门,风雪呼呼灌入,段辰拢了拢衣领,踏过小路,朝外走去。段辰已习惯了早起,天出明光后,他便会惺忪苏醒。尽管昨日劳累,今日亦如是。九栏台嚷声不断,早些到的弟子纷纷聚在了一处,围成圈团。段辰从外走来,远远地看见众人吵闹,他与青峰山的弟子们不太熟络,初到此地万事还是谨慎一些,于是看上几眼之后,便自顾自地拿出长剑擦拭。他从凌景逸处出去之后,先回了一趟住处。凌景逸院子坐落于清幽的雨竹林中,离众弟子的住处不算太远。段辰绕过屋后山坡后的一条小石子路,就看见了自己住所屋檐的一角。残雪剑稳当地放在柜子底端的隐秘抽屉里,上面还压盖了好多的厚重的衣物和零碎的杂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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