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顺着众人一起行事保管没错,此刻几人也只得先行离开了。而韩绍真和程如一匆匆赶往书房,二人嘴上不说,心里却彼此明白。韩绍真心说:况儿虽救护有功,可毕竟当日曾身披龙袍,更被三王爷当众认作过先太子遗孤,陛下而今这般既不封赏又要召见,怕是帝王疑心已起,老夫的况儿啊……!程如一也暗道:老天保佑老天保佑,皇帝可别是要狡兔死走狗烹……不行!可千万别烹严狗子……两人越走越快,只叫宫人看了都觉出奇有趣,这一向老神在在的宰辅大人和一个俊俏的年轻人居然竞走似得,一前一后衣摆都掀起残影了。然而书房内君臣相对,气氛却是十分平和。严况守礼,行参过后便沉默不语等着皇帝开口,此刻只有二人,皇帝也不再掩饰便直言道:“严爱卿,其实朕早就知道三皇叔待你不一般,可朕暗中查访许久,却查不出其中原委,也知晓皇叔虽一直暗中监视你,可你却一直未曾与皇叔亲近过。所以当日在大理寺,朕放了你与程如一,放你们离开京城便是想看看你究竟是什么人。”回想起当日情形严况恍然大悟,又闻皇帝道:“朕受父皇嘱咐一直盯着三皇叔,只知他心思不纯,却不知他所行恶事种种竟不是为了自己登基……只可惜上不垂怜他,叫他竹篮打水一场空了。”严况神色一沉心中略有不快却并未言语,然而皇帝却叹道:“严爱卿,你的师兄,朕那位无缘的堂兄,他是个怎样的人呢。”“回禀陛下。”严况思量开口,却只是道:“师兄名唤忘尘,而今肉体魂魄也已超脱尘世之外,是个自由之人。”“忘尘……忘尘。”皇帝若有所思的低吟了两遍,忽地又且叹且笑道:“好名字啊……”
说着,皇帝又话锋忽地一转,神色幽幽道:“严爱卿,你当日既递上了辞呈,想是不愿再做官。可此番你毕竟立下头等功劳……”“朕又岂能不赏你呢。”作者有话说:猜猜皇帝要赏小严什么? 去做驸马严况进了书房久久未出,韩绍真与程如一在门前等得是心急如焚。程如一终压不住心慌拉住韩绍真衣袖低声道:“韩相公……你说皇上不会问罪严况吧?”韩绍真迟疑摇头,思量片刻后方拉着程如一到树荫僻静处低声道:“若是陛下以往的性子想是不会……可……”“可这些年他隐藏的如此之深,便是老夫也琢磨不透啊!”韩绍真说罢拍手无奈叹气。程如一顿觉手心发凉,又忽地想起什么瞳眸不由骤缩:“前朝有名皇帝为除权奸派亲弟卧底,其弟以皇室身份诱导那权奸与之联手谋反,可事成之后……”“皇帝却赐了杯毒酒给自己的亲弟弟……”程如一细思极恐心惊肉跳!一时不由分说就欲闯那书房,韩绍真却没拦着甚至还随他一同上前去。然而两人还未跑开几步,书房大开,但见严况毫发无损的走了出来。“严大人!”程如一疾步上前,急得眼圈都泛红拉着严况的手上下打量,韩绍真也扯住严况袖子压低声音道:“况儿!可有喝吃什么?快……快吐出来!”严况看着两人焦急神色先是茫然,随后闻言立时了然忍俊不禁。“你这孩子……你、你还笑得出来!”韩绍真仍旧提心吊胆,但见阎王展笑颜,程如一却立时有所领悟松了口气。“走了,回去。”严况撂下一句便大步流星离去,程如一劫后余生心内震动不已,笑意难掩的跟了上去,唯独剩下韩绍真疑惑忧虑不住念叨着——“况儿啊,你没事吧?”“况儿啊,陛下都跟你说什么了?没怪罪你吧?”“那是……赏你什么了?哎呀!说话呀况儿……”“喂……你两个小子,走慢些等等老夫啊!”……回到韩府后皇帝的封赏也很快送来,尤其是若娘的赏赐最为丰厚,只一看便知晓那多半都是贵妃的私心,满箱玉器金银稀罕珠宝,就连上好的头油脂粉都有不少。若娘也不吝啬,直接拉着林江月他们“瓜分”起来。“大哥,亲哥,你们干嘛呢?”若娘手里挂着几串珍珠对严况和程如一道:“你们也过来挑挑啊,这么多好东西,就算是白米白面我一个人也用不完啊!不如咱们几人挑些好的喜欢的……”若娘语调一顿思索道:“剩下的我也用不了,不如时不时身上揣些,若瞧见谁家卖儿卖女没钱吃饭医病了,就分些给他们。”本来在一旁把玩红玛瑙珠的林江月闻言不由连声赞叹:“好啊!这样好!我也这么办!”严况欣慰笑笑,又调侃道:“若娘,你从前视财如命,而今这般倒是出乎严某意料啊。”“害。”若娘晃晃手中莹白光润的珍珠道:“以前那穷得三天吃不了两顿饱饭,不精细些日子还过不过啦!”“我小妹这是‘穷则独善其身,富则兼济天下’。”程如一说罢拍拍若娘肩膀道:“哥跟你想到一起去了,赏银就开间学堂。不论男女家世只要愿意读书的,来者不拒分文不取。”“喔。”严况闻言神色略有些微妙起来,只道:“好学堂,那谁来教书?”程如一直叫严况问得陷入沉思,而此时恰却逢梁战英近前关心道:“师兄,方才陛下单独唤你去书房究竟所为何事?”“师妹安心,只是问些有关大师兄的事情,毕竟师兄他……也是皇室血脉。”严况坦然道出实情,却又转而看向韩绍真道:“不过陛下有些差事嘱托我去办,是镇抚司曾经交过我手的一桩陈案,如今来看怕是与三王爷相关,个中细节又是我最为了解,便差我前去处理。”得知严况又要外出公干程如一倒有些意外,韩绍真闻言只是担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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