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严况不知自己是怎样唤出这一声的,韩凝愣了愣不知对方是在唤自己,甚至还懵懂的看了看身侧的唐渺,直到严况再度开口对他道——“不必小心翼翼的。你想哭就哭想笑便笑,众人落泪是因感怀,而非怪你。”原本还在抹泪的唐渺闻言也点点头拉住韩凝的手道:“师兄说的对,我们只是看着你和韩伯伯,想起自己的父母了……我没见过我娘,我爹……我爹现在应该也在跟姑姑和二叔吃年夜饭吧……”唐渺说罢强挤出抹苦笑来,韩凝看得难受,只一把搂住唐渺哽咽道:“阿渺,你别难过……你可以把我爹当成你爹,我爹很有钱,咱们可以一起花!对吧爹!”韩绍真:“……?”唐渺直接呆住了,那原本还在呜呜大哭的林江月闻言直接笑出了鼻涕,梁战英也破涕为笑,韩凝却还一脸真诚道:“月姐姐仙子师姐,你们也一起吧!”若娘顿时也没了伤怀,忍不住打趣道:“衙内倒是孝心,我看你是生怕韩相公被银子压得喘不过气,又因着银子太多没地儿安置夜里也愁得睡不着觉,你才紧着替韩相公都给安排了。”严况也哭笑不得,最终只微微叹了口气,程如一正看热闹似得在旁偷瞟韩绍真的神色,却不料对方竟也看了过来,目光交织一瞬直惊得程如一慌忙错开目光。
韩绍真却坦然大方,面色早从方才的无奈惊讶转为了淡然平和,他见程如一回避,便对若娘道:“早在巴蜀的平乐县衙里,老夫便已对外说过,程如一的小妹程若意已被老夫收为义女,当时是为救人,却不曾料想日后竟遇到真正的‘程若意’……”若娘虽然早先便已知晓此事,可此刻听人提起却有些惊讶,只见韩绍真捋了捋胡子从拇指上取下个紫玉扳指来,再起身走到若娘身后。“韩相公您……?”若娘连忙离座回身,只见韩绍真笑意温和将那扳指递到她眼前道:“此物虽算不得稀世珍品,可也陪伴老夫多年。老夫与若娘非但有巴蜀的前缘在,彼时暗室之内负伤卧榻,更是由若娘悉心照料。”韩绍真“若娘,你若不弃嫌,便以此物为信,坐实父女之名,认下老夫这个义父……从此天高海阔仍随你闯,但往后韩府始终有你一间房,一盏灯。”当初韩绍真抓着认亲的虽是程如一,可说出去的名字倒的确是若娘本名。程如一倒是心说如此甚妙,只见若娘却愣在原地犹豫着,严况适时劝道:“若娘收下吧。”严况叉手耿直道:“你当年不是说为报我救命之恩,要给我端茶送水侍奉爹娘吗?韩相于我而言更胜生父,你认下他也算报恩。”“咳咳……才没!老娘早报了你的恩了!”严况此言一出,若娘轻咳两声反驳,却当即接过那扳指,退后两步俯身叩拜道:“女儿见过父亲!”“女儿快快起身!”韩绍真见状开怀大笑,既是因着喜得一女,也是为了严况那句“更胜生父”,他忙俯身将若娘扶起道:“况儿凝儿,往后可要善待姊妹!不准欺负了若娘!”韩凝见状高兴的直拍肚子道:“姐!我有姐姐了!姐!”若娘忙应了一声,又对严况挑眉道:“嘿,大哥。”林江月等人也正替若娘高兴,岂料韩绍真却又走到林江月和梁战英身后道:“二位姑娘。”“啊……?!”林江月闻言显然意外,但也是守着礼节连忙站了起来。梁战英也应声离席起身,两人一齐微微颔首欲向老者施礼,韩绍真却连连摆手道:“林姑娘,你我也曾并肩作战,你为护老夫脱困反被擒捉,这份豪气果敢,老夫敬佩,更是感激。”说罢他又对梁战英道:“彼时身陷唐门,与我儿韩凝数次欲遭毒手,只因梁姑娘及时救护,梁姑娘扶危救困侠字当先,此番救命之恩,老夫无以为报。”说罢韩绍真从腰上取下个和田玉双环腰坠,解了绑绳拆作两个,递与二人眼前道:“二位姑娘本就是忠良英杰之后,长成习得一身好武艺,危难当前舍己为人心怀大义,实乃仁义无双,虽为女子却已胜过这世间大多男子,老夫由衷钦佩,更有心爱护。”“若不弃,有此玉环为证,往后二位姑娘与我父女相称,成全老夫这份敬护之心可好?”林江月还瞪着眼有些不敢相信,梁战英却已有决断,只拱手道:“战英年少丧父,后又痛失宗门归宿,若无相公秉公查证,家父家师何日方能昭雪……这份情义,战英始终感激在心!相公今日既有此意,此恩此情,战英亦愿以此相还!”林江月这才回过神来不住点头:“对!师姐说的对……我也愿意!我也愿意啊!”二人齐齐接过玉环,又一同跪地叩首道:“女儿见过父亲!”这一番下来把程如一看得是目瞪口呆,然而韩绍真扶起林江月和梁战英,却又走到了唐渺身边。“我……”唐渺惊讶的指指自己,也不由站起身来。韩绍真点了点头道:“小门主才失了父亲,却为成全凝儿一片孝心,甘愿倾整个唐门之力千里迢迢赶来相助,这份恩义,老夫如何能不放在心上?”“更何况你本就与老夫的儿女们情同手足啊……”韩绍真从腕上撸下一串满丝黑发晶的水晶串子来。“小门主若是愿意,也认老夫做义父,往后常来京城,若要住下那是更好……”“阿渺,你答应呀!你答应了我们就是真兄弟了!”韩凝连忙劝道,唐渺也不再犹豫,接过手串认下父子。韩凝从未如此高兴过,这一下子有了这么多的兄弟姐妹,他挨个的过去作揖,惹得众人大笑。这一番下来,韩绍真这无儿无女只有钱的孤寡老人,忽然就从无儿无女变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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