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些什么了。”“三娘。”唐小五抹去眼角泪水,神色是前所未有的坚定。“请你帮我。”……严况不知自己意识昏沉了多久,只是醒来之时仍旧眼前一片漆黑,只心说糟糕,竟然真在这紧要关头失了明。他发觉身上的伤口已经被人包扎过,视线被夺,其余感官也随之放大,他没开口便知身侧此刻无人,耳边捕捉不到呼吸声,程如一并不在此,甚至连附近连看守也无。严况摸索翻身下床,扶着墙壁走了几步又摸到铁栅。确认了自己此刻身在囚牢,严况眉心微蹙,又顺着摸了几根栅栏,竟发觉牢门没锁。无暇深思,坐以待毙总归不成,不论如何严况都决心出去找人,找程如一,他此刻手中没了铁器,只能用手摸着墙壁,用脚步探路寻找出口,然还未走出多远,却来一阵脚步呼吸,严况警惕以待,那声音愈来愈近,严况捏紧双拳正准备迎敌,却闻身前忽来一声——“诶!怎把他放出来了!怎会?!”带着护卫前来的袁善其在看见严况的瞬间立即吓得往后狂奔了数十步,又对自家的护卫道:“拿下!速速拿下!”严况此刻虽看不见,但听声音还是猜出了来者,探问道:“袁中丞?”袁善其惊慌之余上下打量了严况一圈。他还不知严况失明,只知眼前的活阎王既没被关在囚笼里身上又无枷锁镣铐,不由心慌得厉害,一边暗骂唐惊弦做事不稳妥,一边又伸手推着也在往后退的自家护卫命令道:“还愣着作甚,拿下他!”袁善其虽被皇帝打压,可仍然是国母的舅舅,是京官大员,怎会莫名出现在此?出现在唐家堡……?且程如一此刻还不在自己身边。严况心说不妙刚想开口,却闻脚步急促,剑气刀风迎面而来!严况耳尖微动,听声辩位。这些护卫的速度比不得唐门机关飞刀半分,严况虽双目失明可闪避动作却仍旧敏捷。他闪身间顺便夺了把剑,回手几下便干脆利落撂倒了几名护卫,又追着逃走的脚步声飞身上前,立剑一挑直接横在袁善其颈前。严况冷声道:“袁中丞,他人呢。”逃跑半途被拦下,又被对方一语道破了来意,袁善其心中虽不爽,却仍深吸气故作沉稳道:“严指挥呐,哈哈哈真巧……老夫正要去找你呢!诶呀,数月不见,严指挥清减了不少啊……”言语间,袁善其并指挪开颈前剑锋,语气体贴真诚道:“你要找人啊?老夫带你去便是,何必这般……动刀动枪?你我之间,伤了和气可不好啊。”说罢,袁善其转身就走,后面被撂倒的侍卫也爬了起来跟上。严况不语,但心知此刻却别无他法,只能随人左右。他提剑跟在袁善其身后,眼前漆黑四下唯有脚步呼吸声,他不知自己究竟是被带去何处,只知走了约莫半刻钟,袁善其却忽然顿了一下。随着脚步逐渐远去且向下,严况得知袁善其大抵是在走阶梯。好在自己此刻手中有剑,严况以剑为杖,剐蹭之间,方知自己是在走一个狭长陡峭的梯子。暗道的尽头是一闪小门。严况弯腰进入,听着四下风息,心说这该是个很高大的空间,程如一也在此吗?“嗯……?”听见开门声,被折腾到虚弱无比的程如一费力挑开眼睑。待他看清来者是严况后顿时心头一紧。程如一叹了口气,低头想想还是没直接开口喊人,只是神色恨恨的瞪着站在严况身边神色颇为得意的袁善其。这个老匹夫……程如一暗暗骂道。此处是火光幽暗的高顶地牢,程如一的确在此,只不过大概跟严况隔了有十几米远,倒也不是站得远,而是被吊的高。从高顶垂下的铁锁将程如一捆成粽子吊在空中。那锁链的另一端则缠绕在墙壁把手上,上面还缠着钢刺,若想徒手拉住恐怕十分困难。程如一试着踢腿挣扎两下,发出的响动却引起了严况的注意,他不由追溯声音来源仰头问道:“程如一!?”程如一没敢回应。他见严况神色虽紧张却无震怒,心说对方此刻定然还是无法不能视物,并没真的瞧见自己,而自己也不知袁善其这老王八究竟要做什么,还是不出声的好,不能让他拿捏了严狗子。见严况不为所动,袁善其反倒先开始慌了。他两边来回瞥了几下,开始担心严况并不那么在意程如一,那自己的计划还如何进行?思及此,袁善其立刻上前两步,伸手叩了叩墙上暗格,程如一脚下对应方位的地砖轰然洞开!程如一顺声向下望去,只见脚下暗格里竟是一排排的尖刺!自己若是坠落下去,定是瞬间串穿,必死无疑。而听见响动,严况只是戒备起来,却并无别的反应,袁善其更为失望道:“严指挥?你!?”“怎么。”严况也有意隐瞒眼盲事实,以免袁善其更加更无忌惮,但他虽不知眼前情景,却能确定程如一定是在他手里,便冷声道:“放了他。”袁善其颇为无奈,又神色冷冷扫了一眼被吊在半空程如一道:“嗯……严指挥真是镇定自若,这般场面也是波澜不惊。”高顶地牢烛火幽幽,扫过严况双眼,袁善其也似乎发现了对方神色有些不同寻常,便再度开口发问道:“严指挥可是觉得眼前这一切太过寻常?也是,你在镇抚司里早就见怪不怪了。”严况闻言不安,心中更生猜测种种,却不敢贸然开口只怕露出破绽。袁善其见他不语顿感挫败,便转而对程如一道:“状元郎,怎的不出声?哑巴了?”“程如一!”听袁善其此言一出,严况立即难掩紧张神色不由高声道:“说话!”程如一眼见隐瞒不下去,只得咽了口唾沫润润干透的嗓子,努力用最大音量简明扼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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