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战英提枪回身抱拳颔首道:“抱歉,我来迟了。诸位可有受伤?”“梁姑娘哪里的话,若非你相救,我等三人具要狼入虎口了……”韩绍真说罢连忙伸手虚扶,韩凝方才看着梁战英发呆,此刻也回过神来扶起程如清,又凑过来关心道:“爹,你真没事吧?”“无碍。”韩绍真掸了掸袖子上的土,又缓了口气道:“近日来……”梁战英微微颔首道:“韩相不必多言,近日平乐县城之事我这一路前来已经探得,我此次前来是有要事与师兄商谈。只是师兄为何会身陷唐门,程先生此刻又在何处?”说着,梁战英目光打量着一旁的程如清拱手道:“想来这位就是程先生的小妹了。”程如清微微颔首还礼:“我哥哥身陷唐门,严大人就是去救我哥哥了。”梁战英闻言一愣道:“程先生和唐门毫无瓜葛,怎会?”“说来话长……还有林姑娘此刻应也已被唐门所擒。”韩绍真揉了揉额角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单凭我们几人,恐怕难以成事。”
……“所以……你是说……”“我的三弟,他……”另一方面,听程如一道出真相,唐惊弦浑身颤抖不已。他紧捏那义字玉令,眼底泛红充血。唐惊弦咬紧牙关吐字艰难,几次三番开口却说不出那关键字眼。程如一见状心中竟也颇为不是滋味,甚至还有几分心酸惋惜。思量再三,程如一终是开口轻叹道:“唐清歌前辈他,的确已经过逝了。”“薄云天的大当家代歌便是唐清歌前辈。唐门主若是不信我,想来以唐门的情报网假以时日也定能……”程如一话未说完,唐惊弦却身子猛地前倾,一口血呕在地上!“前辈!”程如一想伸手扶人一把,但稍稍一动后背伤口便疼的要命。与此同时,刑房大门再度被推开,袁善其迫不及待道:“唐门主问也问完了,可要兑现承诺!”门外一直守着的和堂主见唐惊弦呕血,也连忙冲了进来扶住他道:“门主!属下带你去歇歇吧?”唐惊弦手捂胸口,随着和堂主往门口走了几步,程如一叹息着淡然目送,谁知走到门口时唐惊弦却骤然停步回身,神色复杂的望向程如一。“怎么,唐门主还有何见教?”袁善其不耐烦道:“老夫此番行事,可都是遵着‘那位’的吩咐。你唐门主倒好啊!非但不配合,还多加阻挠……难不成说,你唐惊弦要效仿苍山暮雪谷,以你小小的唐家堡去触怒‘那位’的威仪?!”袁善其此番言论一出,不光是唐惊弦,就连程如一的神色也变得微妙起来。袁善其口中的‘那位’是谁?程如一知晓,袁善其亲姐姐的女儿便是当今圣上的皇后谭氏,可谭氏失宠无子,谭家更无实权,谭皇后一个深宫妇人,难道还能将手伸到这千里之外的唐家堡?唐惊弦面露犹豫迟疑,程如一却无力笑笑坦然道:“唐前辈不必在意我的死活,只要记得方才的承诺就好。”“门主!”见唐惊弦又咳了几声,和堂主满脸担忧道:“属下先带你回密室疗养吧!”唐惊弦神色疲惫的看着程如一,最终还是选择转身离去。程如一反松了口气,还是先前那副满不在乎的模样仰头对袁善其道:“好了,袁相公是想把我给炒了,还是炖了?”面对挑衅,袁善其却比方才冷静,他命手下搬来椅子慢悠悠落座道:“严况也好,韩绍真也罢,此刻不过是老夫手中随时可以掐死的蝼蚁罢了。但韩绍真在朝中仍有势力、旧部,而严况这个活阎王在镇抚司的影响也不小,取他二人性命事小,但……”见袁善其欲言又止,程如一少有的给他面子的点头附和道:“嗯嗯嗯,你要的不止是两条性命,要的是这两个姓名背后的所有势力全部垮台,再无能力与你为敌,尤其是韩相背后的杜贵妃吧?她是你外甥女儿皇后娘娘的死敌,要韩相的命,也是要了杜贵妃半条命。”“不愧是老夫曾经的门生。”被程如一顺着说话,袁善其面色好看了许多,不由心怀把握道:“你既都明白,也该清楚老夫要你做什么,这可是你最后的机会。”作者有话说:队员集合了—— 暮雪程如一惨白着脸无力的笑了笑。不用袁善其挑明,他也知道对方的意图。虽然严况如今身受重伤,韩绍真也很难平安走出巴蜀,但毕竟一个首辅丞相,一个镇抚司总指挥使,就这样不清不楚消失了,死了,只怕最后皇帝真追查起来,蛛丝马迹,还是会攀扯到袁善其和唐门,容易叫他落个偷鸡不成蚀把米。可若是能……程如一揣着明白装糊涂道:“可是老师,学生还有一事不明。”“何事?”袁善其见程如一言语缓和,不由面色也变得和气起来:“只要你听从老夫的吩咐,可保你性命无虞。”程如一心里不屑笑出声,面上却仍旧装作懵懂道:“可严况如今说破天也不过只是个早离庙堂的疯子,是他私放了我,跟韩绍真又有什么关系?”袁善其冷笑道:“京中早有流言说严况是他韩绍真的私生子,想查证他二人的关系本也不是什么难事,只不过这张王牌,要合适的人,合适的机会打出来,才不算浪费……你,状元郎,是伪造神迹污蔑杜贵妃的罪臣,而韩绍真是杜贵妃的走狗,他的亲生儿子却带着你私逃离京……此事光是这样说说,都精彩异常啊……就算不能借机搬倒杜贵妃,我就不信,妖女还能敢相信韩绍真!届时她也必定是舍车保帅……”“咳咳,停一停,麻烦停一停。”见袁善其越说越激动,乐在其中无比欢乐,程如一忍不住打断道:“啊,滥权渎职,老师网撒的可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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