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少枫努力嘶喊着想继续说下去,声音却即刻被淹没在人海之中,总算回过神儿来的韩衙内看不下去了,扯着嗓子大喊道——“你们静一静!让他继续说啊!”程如一连忙拉着韩衙内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但韩衙内嗓门实在够大,围观众人竟真愣了片刻,罗少枫得以继续道:“诸位皆知,闲乐堂是罗某一手创办,呕心沥血只为庇护流离百姓。”“但月前,贾知府以闲乐堂中人数过多,供养困难为由,假意相帮,说愿意替我将一部分难民送往别处谋生照料……”“而数日前罗某方知,他是将这些人,全数充做牲口贱民,不知卖往了何处啊!”程如一倒吸一口凉气,无奈的揉了揉额角。知府带头拐卖人口,若是此事为真,可算得上是大楚开国以来的头等奇案了……他曾经只当贾川是个荒淫的庸才,却不想还有如此大胆的一面。议论从未停歇,但眼下的平头百姓遇上这种大事,一时竟也没了主意。严况见状,皱眉望向站在高处的罗少枫。林江月却一改往日愤世嫉俗模样,只焦急不已的等罗少枫继续说下去。“先前罗某手无实证,奈何不得他们……可一桩桩一件件,却是亲耳听闻!他们近日还冒充闲乐堂的马车,在街上诱拐少女!”“小红……!”说到此处,林江月当即飞身起,直奔贾府而去!只是这话说出来,便算是点明了丹华村孤女小红的下落了。严况叹了口气,想阻拦已是来不及,只能对程如一道:“护好自己。”罗少枫又转身面向自家宅院,抬手一挥道:“今日这火难道会是无名火?分明是为灭口罗某而起……他伤我侍女,烧我宅院!罗某实在没有退路了!”程如一脸上是少有的正经神色,没多言语,只微微冲严况点了点头。严况立时便提剑,飞身去追林江月。“诸位枫州百姓,今日便随罗某一同前往贾府,叫那罪人伏法!”这一句便是众人苦等的“圣旨”,对罗少枫信任不已的百姓,已纷纷从各个大街小巷汇聚,乌压压的人群仿佛蚂蚁搬家一般,匆匆往贾府赶去。程如一心头一紧。他抬头望了眼天边,月色已淡,很快就是破晓了。而另一头,严况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在半途追上了林江月。林江月已然陷入癫狂状态,见有人拦在身前,挥刀便砍!严况侧身避过,长剑出鞘,抵上刀柄一路旋绞,施力将林江月逼退几步。严况道:“师妹,冷静!”林江月喝道:“别拦着我去救小红!”“不论罗少枫说的是真是假,今夜若不能保下贾川性命,你将永远找不到小红。”林江月不解其意,严况趁机卸了她的大刀,厉声道——“我再问一次!你是要救人,还是要杀人!”四面八方已传来阵阵脚步和骂声,林江月皱着眉头,他不是不信罗少枫,也不是相信严况。她只想找到她的小姑娘。那可怜的,没人疼也没人要,眼里只有她的小姑娘。作者有话说:啥也不想说了x 踩踏事件“再好好儿查一遍,没问题就马上动身!”贾府后门暗巷里,停了三辆堆满干草的货车,头役正指挥着其他衙役过去检查。贾知府一脸愁容的站在后门口,低声道:“处理完这批,闲乐堂那批先暂且放放。”头役闻言俯身上前,面有鄙夷不甘道:“府尊,难道咱们就一直这样被他牵着鼻子走……”“哼。”贾知府冷嗤一声:“总会有办法……且等本府过了眼下这关。”头役只得应是,招呼着手下将车子赶出暗巷,马蹄声起,牵动车轮滚动,车板吱呀作响。梆声起,寅初——目送货车赶出暗巷,贾知府正欲回转府中歇息,却闻身后一阵急促脚步。他躲觉肩上千斤一坠,登时不由自主跪倒在地!耳侧偃月刀光冷如冰,贾知府连“救命”都喊不出口,额上冷汗直流,一抬眼,正对上林江月杀人的目光。头役等人正赶车往城门方向走,却忽见眼前有人拦路,头役霎时一愣。待看清来者面目,新仇旧怨,顿时勾起满腔怒火!头役喝道:“拦路者,格杀勿论!”严况手中长剑亦闻声出鞘!众衙役有些踌躇,严况抢了先手。纵身上前,剑起剑落,转眼间已有四五人倒在他脚下。见无路可退,众衙役也只得硬着头皮厮杀,头役见势不妙,连忙转身向暗巷跑去,却迎面撞上了贾知府。
“府尊大事不好!那贼人他……”头役话音未落,一道森森寒光在贾知府身后缓缓映出。站在贾知府身后的林江月刚准备发号施令,贾知府却一把抓住了头役的胳膊——只眨眼间,贾知府转身将头役甩向林江月,趁机抽身向外跑去!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林江月来不及反应!错身一刹,林江月下意识挥刀横斩——头役连喊的机会都没有,便落了个血花四溅,叫林江月一身红袍更染。另一侧,众衙役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正喊着疼,严况迈过他们上前掀开干草,顿时眉心一紧,同时耳侧传来林江月的呼声——“狗官别跑!”贾知府逃出巷子后,本想往城门逃,却被严况与衙役的乱斗吓着了,立即转身往城门相反方面逃去。严况也只好先抽身去追,林江月眼看着快追上,大刀一挥就要砍断贾知府的腿,只闻铿然一声——严况及时出剑挡下,道:“这一刀下去,他必定失血而死。”说罢,严况反手一剑架在贾知府脖颈,他见林江月被溅了满脸的血,不由皱眉道:“头役呢?”林江月道:“失手杀了……”而此时,不远处哨声乍起!那些拉货车的马如受惊般,发疯向城门方向奔去,几名躺在地上的衙役登时毙命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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