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如一眉心一紧:“以你们的本事,不会连几个衙役都打发不了,那他肯定是另有打算。”林江月连连点头:“……原来如此!”林江月心中隐隐开始佩服程如一,自己亲身经历却想不明白的事,他倒是能通过三言两语捋清因果。程如一思索片刻,又道:“林姑娘,你好好想想,你师兄有没有告诉过你,他为何会忽然间动起手来?”林江月刚想摇头,严况的声音却猛然在脑中响起!“既是收留流民之处,先前怎会那般安静……”林江月努力回忆着,按着原话复述道:“若,若是只为做善事,又何必……养这般多的打手!”“对嘛!”韩衙内接过话来:“我就说了,怎么可能有这种好事……那个姓罗的同知,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等等……”林江月神色骤然一顿,抓住韩衙内的手腕道:“你说谁?罗同知!?”作者有话说:猜猜这是个什么副本,猜对有奖x 审问——枫州府牢房。同样是牢狱,却让常年住在镇抚司的严况丝毫感受不到“亲切”气氛。这牢里异常安静,叫呆惯了镇抚司的严况不免心生疑惑。没有呻吟、惨叫、甚至犯人也少的“可怜”。到底是何等“刚直不阿”的人物,能将偌大州府治理到这般地步?那头役方才叫严况折了面子,心头一直憋着气,一路上都想着如何能从这“嚣张的小子”身上出口恶气!如今进了牢里,光线昏暗下来,人之纵恶之欲也难免随之放大。头役顿露凶相,拔刀猛然斩下——惨叫骤然响起!只见一名衙役的后腿被砍得鲜血淋漓!若是再近半分,险是要伤到骨头了。众人惊慌失措,直至发现持刀的是头役,才敢去扶那名被砍伤的衙役。头役忍着怒意,强行镇定道:“……快把人抬下去治伤!”而严况则好整以暇的站在一旁,神色宛如看戏般瞧着眼前一幕。那倒霉的衙役,原是走在他的前面。头役又怒又惧的瞪着严况道:“你究竟什么来头!竟如此狠毒!”“若非我躲得快,此刻怕是腿已不在了。你与我,说狠毒?”严况微微垂眸,不怒自威道:“看来你的记性不太好,那我就再说一次。”他一字一句道:“带我去见你们知府,或者,叫他到这里来见我。”……刑堂之中,炭盆烧得正旺,严况抬眼,想来正前方那浅绯官服的中年男子,便是枫州府的知府了。镇抚司的恶鬼阎王,此刻被牢牢锁在人间炼狱分堂的刑架之上,虽动弹不得,却仍是从容不迫。当这枫州知府第一眼没认出严况时,他便暗自庆幸起来:幸好自己从前不爱应酬,不会因着这张脸暴露曾经的身份。也不会坏了接下来他要做的事。严况忽然想起了韩绍真来。若是眼下换成自己那位权倾朝野的伯父,大楚上下恐怕没几个人不认得他。知府手捧茶杯正饮茶,头役凑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知府顿时紧张起来,急迫道:“他人呢?怎的还不来?”“他是谁。”严况不合时宜的接话道。“大胆贼人!”头役怒道:“哪有你插嘴的份儿!”严况一脸挑衅,笑道:“我将死之人,什么话不能说?又有什么人见不得?”“大人!休听贼子胡言!”头役心里怨气颇深,此刻早迫不及待要报仇,便道:“大人,依卑职看,不如先审!”知府神色明显还有些犹豫,头役却早迫不及待,挑了根最粗的鞭子,便要往严况身上招呼。“正如主人所料,主谋并非大人!”严况此言一出,知府明显情绪复杂起来,却仍故作镇定,对头役道:“且慢。”头役手中鞭子已然悬在半空,这般被叫停,一脸的不甘愿。严况趁热打铁道:“若我没猜错,主谋正是大人在等的那个人。”知府闻言更加紧张,脸色不善道:“到底……是谁派你来的。”严况不过是开始随口一诈,想看看这枫州府里到底有没有事。不曾想这知府心里有鬼,承认的倒是痛快。
严况继续布迷魂阵,故作神秘道:“我是何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主家。大人可猜到了?”这话引得知府开始胡思乱想,甚至额上渗出涔涔冷汗。头役在旁看不下去,当即甩手给了严况两鞭!头役急道:“大人,休要听他妖言惑众!这贼人狡猾的很,怕只是为了活命在胡言乱语!让属下打他一顿,就老实了!”知府被一语点醒,颇有些怀疑的看向严况。这两鞭震得严况旧伤有些复发。他微微皱眉,忍痛平静道:“枫州知府贾川,字广泊,父贾平,前翰林学士。贾川,于盛德十七年中二甲进士第一百二十三名,与当朝宰辅韩绍真为同年考生。”“初任枫州通判,后升知州,四年前,升任枫州知府。”“你……!”贾知府震惊不已,连忙喝止头役,掌心扣着凳子扶手不住发抖。这回不再是严况胡诌,全是镇抚司中详细记载的官员生平。据严况所知,这个贾川,能力平庸不求上进,擅长左右逢源,年年向韩绍真上贡,才得了这枫州知府的位子。如今他在枫州却已根深蒂固,只手遮天。但镇抚司的职能从来不是主持正义。只要皇帝不想动他,他不谋反不犯大案,镇抚司的手伸不到,也不该伸到这里来。头役也有些害怕起来,却仍坚持道:“大人……我看他是敌非友!不如一不做二不休……”严况道:“杀我容易。但我背后之人,你一个小小的枫州知府,恐怕是吃罪不起。”贾知府攥了一手心的汗,道:“莫非你是,韩相公的人……”……韩绍真?严况有些意外。因为据他了解,韩绍真本就是贾川的上头人,贾川若真要做些什么,按说都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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