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上前回话吧。”皇帝直奔正题摆了摆手又瘫坐回去,一副多说半个字都要耗费他阳寿的模样。皇帝揉了揉额角,心知所谓大案,不过自己后宫的两个女人带着朝堂上的两波老臣彼此斗法。关键的人证,就是这个伪造谶言说杜贵妃是“祸水”,又力证丞相韩绍真贪污军饷的,八品枫州通判——程如一。那这样的芝麻小官,那自然是有人指使啦……赶快问清楚说清楚然后下朝。“宣——镇抚司总指挥使严况进殿回话!”宦官宣召声声传至殿外,严况应诏,手捧证词进殿。站在百官最前排身着紫袍的韩绍真,视线片刻不曾自严况身上挪开过。而韩绍真对侧,一名红袍长者,眉头紧锁,目光亦是紧跟严况,寸步不离。这两人随即又目光交错,霎时如同兵戈铁马暗暗相视较劲。“镇抚司总指挥使严况,叩见陛下。”严况俯身行拜礼,双手将供词奉上:“程如一供词全数在此,只字未改。”宦官接过供词呈给皇帝,只见皇帝皱着眉将那供词翻看了几遍,眉头却锁得更紧,眼底隐隐浮现怒意,竟是抬手一把将供词掀翻。“袁善其,你自己看!”皇帝跺脚喝道,眼神中失望怒意不似作假。方才那看着严况的红袍长者闻言一惊,立即敛袍下跪,满朝半数文武也皆跟着下跪,齐呼道——“陛下息怒!”另一半官员站在韩绍真身后却岿然不动,韩绍真见状亦冷笑道:“袁大人,好大的阵势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要逼宫呐。”“韩相公慎言!”袁善其厉声回应:“大殿之上,可不比你韩相公自家府邸,可以高声放论,甚至狂言妄语!”韩绍真剑眉一挑,立即还口道:“陛下是让袁大人看证词,可袁大人非但不尊圣意,反倒率领朝臣如此作为……可见是你做贼心虚!”“陛下!”袁善其高呼一声,下跪重重叩头:“臣前日便有陈情,此间种种,皆是枫州通判一人所为!那程如一,他诱骗小女,方得了老臣府上章印,才能如此这般的,肆意作恶造谣啊!”韩绍真见机插话讽刺道:“将责任全数推卸在小女儿身上,袁大人这慈父之心,可真是世间罕见啊!”袁善其涨红了脸忍着怒意道:“韩相公有所不知,那程如一长相妖魅,不似常人!小女无知肤浅,的确被他迷了心窍,如今已是神魂颠倒宛如失心疯一般了!先前便在陛下娘娘面前失礼,前日又去镇抚司大闹,此事宫里宫外皆有见证!”袁善其紧接着道:“陛下!程如一弑父杀母,悔婚不娶,买凶杀人……罄竹难书!桩桩罪行皆有人证!陛下啊!这种品行恶劣罪不容诛之人的证词,如何能信!”袁善其此言一出,站在后方的杜尚书忽然激动起来,他的女儿先前与程如一有婚约,后来却莫名其妙的丢了性命。杜尚书冲上前来悲愤道:“陛下……陛下!小女死的冤枉!臣身为人父,必得为她讨个公道!”袁善其连忙道:“杜将军!你我两家的女儿,皆是被这贼人给坑害了!你说句公道话,他的证词如何能信!”“行了行了!都别吵了!”皇帝揉着额角,眉头快拧到一起去了,另手指着地上的证词道:“杜海,朕劝你,也好好看一眼那证词……”杜尚书闻言一头雾水,皇帝也懒得等他自己去看,干脆开口道:“镇抚司指挥使使呈上的证词里说,是袁御史为除后患,才派人杀了你那可怜小女。”“什么!?”杜海闻言,双眼霎时瞪得如铜铃一般,冲上去一把揪住了袁善其衣领!杜尚书赤红着眼吼道:“是不是你害我女儿!你说清楚!她才十六……才十六啊!”杜海是兵部尚书,也曾军中任职身负军功,力大如牛,对着是袁善其连拖带拽,袁善其毫无还手之力。其他朝臣见状,匆匆上前来拉架,韩绍真则悠然捧着笏板往后退了两步,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冲着严况得意挑眉。严况蹙眉,只恨不能当即白他一眼。韩绍真哪知严况在想什么,只乐看眼前闹剧,心里暗道:打起来,打起来!打得再凶些……!袁善其好不容易从人群挣脱出来,发冠歪了,仍端正捧着笏板道:“陛下!老臣辅佐先皇数十载,又辅佐陛下十数载,一心为陛下,为大楚啊!陛下!”被众臣堪堪拉住的杜尚书不依不饶道:“袁善其!到底是不是你害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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