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怎么犯傻呢。你在奶奶眼里,永远都是那个爱吃甜嘴儿的小丫头,奶奶是大人,奶奶不需要你报答。”祝奶奶慈祥的望着她,“只盼着你将来能找个好人家。”“谢谢奶奶。”贺兰芝心中感动不已,她最怕面对的人,却是最真心待她的。从不计较得失。祝奶奶现在没什么精神,只说了几句话就困乏了。贺兰芝和高丽君从老太太房中出来,她擦干了眼泪:“你怎么在祝奶奶这儿?”“祝……李夫人搬离了祝家,我听月姑说祝成海和祝奶奶如今在府中,没有人照顾。所以没有跟姑娘你打招呼,就先来了。”高丽君拢了拢袖子:“其实,前院儿最近发生的事情,老太太心里是明白的,但她并不怪罪你。”“她只是担心,你会自责,更是担心如果自己突然有一天撒手人寰了,没法跟你说上话。”贺兰芝好不容易止住的泪花,差点又涌现。高丽君拍了拍她的背:“虽然我作为一个外人,并不知道祝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过这些事就如天边乌云,过了这一阵就好了。”“嗯。”贺兰芝与她寒暄了几句,才带着自己身上的包袱离开祝家。临走前,她深深看着祝家的牌匾。几个小厮在门前架着竹梯,小心翼翼将牌匾取了下来。听说已经有人打算买这院子了。街道热闹非凡,这座困着她许久的牢笼,终于在这一刻打破。忽然,贺兰芝身子晃了晃,一阵阵晕眩随之传来。她扶着门柱子站稳身形,可很快那晕眩的不适又消失了,不知是怎么了。谢无痕迎面而来,正好瞧见她身子摇摇欲坠,于是将她搀扶到了不远处的茶棚休息。“你还好吗?”他温声问,斟了一杯热茶给她。温热的茶水顺着口腔喉咙一路滑落,她才稍微缓过来些:“还好,不是什么大事。也许是现在酷热难耐,有些暑热。”谢无痕坐在了她对面,面冠如玉眸中夹杂着些许担心:“正巧我要入宫一趟,你与我一同去吧,叫太医给你瞧瞧。”“不用了。”贺兰芝哪里敢劳烦宫里的太医,“对了,你去宫里,是为了什么事?”谢无痕垂眸:“不是什么大事。”贺兰芝隐约猜到还是祝家或者是他母后的事情,便没有再多问。只轻声道:“不论发生了什么事,我都与你站在同一条线上。”曾几何时,她是为了自己活命。可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情绪会随着谢无痕而波动。谢无痕轻握她的手,那双本该如平常一般淡漠的眼眸,此刻却好似盛满了漫天星河:“你放心,我定会对你负责。”“莫非你想?”“不会太久了。”谢无痕手中拨动着佛珠,“我让冷剑为你买了一处宅子,你这段时间先委屈住着。”两人为了避免尴尬,故而一直没有提起那件事。现在被他们一直逃避的问题终于再次被摆了上来,贺兰芝有些不忍心:“小师父要好好考虑清楚。”“妾身在京城声名狼藉,又是克死了前夫的克夫命。”谢无痕哑然一笑:“那贫僧更要试一试,传说中的克夫命是不是真的这么厉害。”“好了,你快去宫中办你的事情吧。”贺兰芝也不与他多说了,以免耽搁他的正事。谢无痕目光坚定,轻声说:“等我回来。”“好、”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贺兰芝心情有些复杂。其实她早已做了打算,她这辈子不会再嫁人了,她只需要握紧青丝坊这一家铺子就行。只是没想到,谢无痕竟然会对她发下这样的誓言。一想到那天他体温灼热,几乎要将她烫伤……贺兰芝耳尖就泛起一丝红。 害喜不过短短几日,京中就传出,瑞王与逆党勾结,私下制作私银流入市场,更是暗地里成立商会借机敛财一百万两白银。几乎不出预料,瑞王被老皇帝亲自下令抄家,所有财产都被充公。谢荣尉本人更是被永生囚禁在宗人府中,无召不得外出,不得探视,算是这辈子都给毁了。
王澜擦了擦桌子笑道:“原来那日的私银,竟是这样来的。我就说我们一向小心,怎么会莫名其妙收了私银。”“如今瑞王也算是自作孽不可活了。”贺兰芝微微勾起唇角,“只是不知我那位好哥哥,有没有从牢里出来。”“这就不清楚了。”王澜收了抹布,与一旁的石头不知去聊些什么了。贺兰芝单手撑着下巴,她发现最近王澜和石头行为越来越亲密了,两人连眼神都不一样了。看来,她这青丝坊里,有一桩好事接近了。正想着,绵竹和夏晚就从隔壁酒楼拿了午膳来,正巧这时候没什么客人。“你们在说什么这么高兴。”绵竹问。贺兰芝微微摇头:“没什么。你肚子已经显怀了,以后这些粗活还是不要做了。”绵竹抿嘴一笑:“我做女红时间太长了,腰酸背痛的,总得要走动走动,活络一下筋骨才好。”几人把饭菜全都摆在桌上,知道贺兰芝爱吃鱼,王澜就特意将一条清蒸银鱼摆在了她面前。然而她刚尝了一口,就感觉胃里翻腾:“哕……”“这鱼怎么这么腥,四喜酒楼的厨子是越来越敷衍了,连做菜都不去腥了。”她擦了擦嘴,即使银鱼被端走,她还是控制不住的想干呕。王澜闻言,也尝了一块儿。她细细品尝后,有些不解:“少夫人,这鱼没有腥味呀。”“可我刚才只尝了一口,就觉得胃里翻江倒海……”贺兰芝说着,那股味道好像又涌了上来,她连话都还没说完,又吐了。夏晚担忧道:“这恐怕是病了。少夫人,我去请个大夫来瞧瞧吧。”“这症状,跟我以前害喜一模一样。”绵竹说。王澜立马呵斥道:“别胡说,少夫人都没有与大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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