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句学业上的话题,结束后,徐知苡正想去洗个澡,阮芝恍然想起一茬,提了个橄榄绿的小袋子出来,上面黑色的logo让徐知苡眼前一亮。
“诺,妈妈知道你喜欢这家的桃酥,特意绕了路过去给你买了一份。”之前有一次去梧城出差,阮芝想给她带份手信,当地的人给她推荐了詹记的红茶桃酥,红茶的清香再配上桃酥本来的酥脆让徐知苡念念不忘。她没想到阮芝百忙之中还给她带了这个,之前也不是没有,只是这次她发现了那本日记本,让她心情有了异样的变化。阮芝见她沉默,揉了揉她的发旋:怎么,之前不是很喜欢吃他家的吗?”雪白的壁灯把母亲的发缝里藏着的白发照得银光闪闪,徐知苡半晌才开口,声音有点闷闷的:“妈妈,谢谢你。”阮芝露出个笑,正巧有电话进来,叫她快去洗澡写作业,转身进了书房。橄榄绿的小袋子里飘出了一股幽幽的清香味,直往人鼻尖扑,徐知苡捏了一块儿放进嘴里,唇齿间都是红茶的酥香。她眯着眼笑了,像个贪吃的小花猫。……周家住在一片高档小区,不在市中心,而是在市郊与市中心中间的那块位置,距离最近的公交车站也要走个三百多米。等拐了个弯,后面的喧嚣与前面幽深的小路形成了强烈的对比,仿佛是两个世界。周湘倚最害怕这条路,每次走都要紧紧拽着周煜的手。前段时间这条路的路灯有好几个坏了,到现在还没修好。周湘倚只能死死的捏着手机,借着仅剩百分之五的微弱电量猫着步往前走。她一边走一边低声咒骂。“死周煜,叫你等我你不肯,回去我就告状,叫你欺负我叫你欺负我呜呜呜呜”。骂着骂着她就觉得委屈,抽抽搭搭的抹眼泪。走了两分钟,手机发出电量告罄的滴答声,周湘倚心一咯噔,下一刻她的世界里只剩下了黑暗。脚下不知道踩到了什么东西,发出一道诡异的声音。在这双重恐惧下,周湘倚还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在逼近自己,她不敢动,脚僵着,眼泪糊了一脸。“你哭什么?丑死了。”周煜扳过她的肩,看见的便是周湘倚五官皱在一起,眼泪跟不值钱似的从那双圆眼里流出来。在前面等了半天没等到人,他语气不是很好,嘴上嫌弃着,手却很诚实的替她擦泪。力道很重,毫无章法,周湘倚喊疼,他不理她,长腿一迈朝前面走,像是很不耐烦:“自己擦。”周湘倚也不擦了,追上去,牵住他的手,周煜不让她牵,嘴还是那么贱:“脏死了。”周湘倚笑,又牵:哥,你不是说没空来接我嘛?”“别自恋,我就是去买个烟。”“你烟呢?”周湘倚气鼓鼓的反问。“丟了。”周煜继续往前走,声线冷静。周湘倚垂眸一看:“哥,你手上好几个蚊子包。”周煜忍着皮肤上的痒意,好一会儿才开口,似乎忍无可忍:“再叽叽喳喳我就把你卖了。”周湘倚才不信,仗着黑夜他看不见,做了个鬼脸。然后蹦蹦跳跳的跟上前面的少年。转眼入了秋,楼下的绿化树也披上了秋的外衣,鹅黄的枝叶缀在依然繁茂的树身之上,阳台里有些微凉意。阮芝望了一眼泛起鱼肚白的天际,回头嘱咐要出门的徐知苡:“外套厚不厚,早晚温差大,别感冒了。”前几天的小感冒已然好得差不多了,但阮芝还不放心。徐知苡闻言垂首看了一眼身上的装扮。黑白相间的校服外套里面是件质地柔软的复古翻领针织衫,细细的绒毛扎在身上也没有什么不适,她应了一句就开门走了。今天周五,在第三节 目送地理老师走出教室后,体育委员吴浩杰站在讲台上,手里捏着张报名表:“运动会快到了,有意向报名的同学快来写上你们的大名,别让老子一个一个的去去请啊。”底下的人被煽动,个个交头接耳讨论的热火朝天。吴浩杰扫了一眼班上的脑袋,视线在周湘倚那里顿了一秒,周大小姐显然还记得补课那晚他的挑衅,此刻正扬着头,脸上的表情写着:“来求我呀”几个大字。吴浩杰嗤了一声,懒得鸟她,把笔给上来的人填。周湘倚一看他这态度,气得哼了一声,转头看见徐知苡正跟林亦扬聊着天。林亦扬上去的时候,男生那一栏只剩下了接力赛和三千米两个项目,他报了个4x100米接力赛。三千米太考验人的体力和耐力了,他承认自己耐力是有,但体力远比别人差劲。他笑了笑,问徐知苡选了哪些项目。徐知苡有点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耳垂,这是她觉得不好意思的一贯动作:“我觉得我不太行,还是让厉害的同学上吧。”她转而问林亦扬报了什么,林亦扬说了接力赛的名字。“这个好哎,听说往年男子接力赛我们班都可以争个头奖。”周湘倚凑在徐知苡的耳边,激动的插了一句:“希望到时候别跟四班碰上就好了。”徐知苡和林亦扬听得一头雾水,周湘倚一看两人的表情就知道都是两眼不闻窗外事的书呆子。她想翻个鄙视的白眼,顾及到和两人之间的友谊,还是硬生生的忍住了,像个解说员一样开始科普:“四班已经蝉联两届运动会的冠军了,除了男生接力赛和女生铅球这两项拿了银牌,其他项目都是金牌,他们班的人要是参加了,我们班要是跟他们班对上,有点悬。”不知想到了什么,她嘿嘿一笑,狐狸眼亮晶晶的:“我找我哥打听下情况去,到时间叫他们放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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