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还在淅沥沥的下着,敲打在屋檐发出令人恐惧的声音。不远处的少年站在雨丝里,冰凉的雨水顺着他的黑发滑到他高挺的鼻梁骨再没入黑色t恤下少年形骸。他就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任雨水打在他的五官精致的脸上。徐知苡觉得自己也站了很久,雨水从脚下浸入到她白色的小板鞋里,脚底黏腻腻的一片。令人不适。她动了下脚,缓缓的朝少年走去。在雨里站得久了,她柔软的乌发也沾上了雨丝,她走到少年面前,眨了眨被雨丝湿了的睫毛:“一起走吗?”少女的声音在下着雨的深夜里脆生生的,像误入藕叶深处的黄莺。明明那双清灵的像琉璃一样的眸子里还藏着几分对他的畏怯,却偏偏强迫自己跟他对视。陈嘉屹眸子里闪过一丝玩味。真他妈的纯。又纯又勾人。徐知苡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笑,最重要的是他的眼神让她有点害怕,但她还是涨红着脸又说了一句:“你不回的话那我自己回去了。”她俏着一张脸说完就想走,不料,在她转身的那一刹那,一双骨节分明带着棽棽凉意的手腕捉了她的纤细的腕子。随即,有人朝她靠了过来,他俯在她泛着粉色耳边一顿一顿的说:“跟你走。”少年醇厚充满磁性又嘶哑的嗓音引起了一阵酥酥麻麻的痒意,他的手还钳着她的细细的腕子,那片肌肤好像着了火一样,又热又烫。徐知苡睫毛颤了颤,她不动声色的挣开他的禁锢,把伞往他那边挪,怯生生的催他:“那我们走吧。”就在她说完的那一秒,少年突然蹲了下来。在意识到他要干什么的时候,徐知苡忙后退了两步:“我可以走的,不用背。”陈嘉屹转过头,额角的碎发低滴着水,他看了一眼少女已经湿成了水的小白鞋,唇角微扬:“这样走?”徐知苡看见他嘴角讽刺的笑,蓦地红了脸儿。夏季的鞋底偏软偏薄,不禁雨淋,一下子就变得湿哒哒,又闷又湿,的确很难受。但她一想到他要背自己,那更令她不好意思:“没事,公交站离这儿不远。”陈嘉屹还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她,只是眉眼已经耷拉下来,语气也带了几分骨子里的霸道:“上来。”他这个语气一下子就让徐知苡想起刚才他用脚尖压着那两个人满脸戾气的样子,她紧紧拽着伞,好像在做一个很艰难的决定。最终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颤栗着爬上少年阔直的背。在感受到少女柔软的身躯时,陈嘉屹微不可查的勾了勾唇角。他肩宽腿长的,徐知苡尽量把伞往他那边撑,怕淋着他。下过雨的长巷泥泞不堪,腐臭的隔年饭的味道在经过雨的清洗后变得清爽了一些。少女全身都是软的,又软又瘦,像背着一团软绵绵的小猫咪,乖顺无比的趴在他的肩上。起初陈嘉屹满脑子浮想联翩,走了一段路之后,他感觉浑身上下开始燥热起来,凉凉的雨丝打在身上都无法缓解那燥得全身难受的感觉。那团软绵绵的触感异常清晰,拉扯着他敏感的神经,陈嘉屹在少女看不见的地方闭了闭眼,平复下面的反应。徐知苡无知无觉的给他打着伞,一瞬间她感受到身下的人温度变得很高。她的胸有点烫。徐知苡下意识动了一下,然后就听见那人骂了一句操,哑着嗓叫她别动。绕是徐知苡不懂那些男女之事,但生物课上学的生理结构记忆还在,恍然明白过来后,她脸上的温度蹭蹭的往上涨,红晕让她看起来更加明艳娇媚。到了公交站,陈嘉屹把她放在休息椅上,垂着眸子直勾勾的看着椅子上人,徐知苡白嫩嫩的脖子都泛起了红色,她根本就不敢看他。得。惹了他还不敢看他。陈嘉屹气笑了,他也不管身上湿不湿,直接靠在广告牌上,一副慵懒的模样,只是一开口哑了的嗓子暴露了他的不适:“怕吗?”他磁沉暗哑的声线在徐知苡头顶突兀地响起,她足足愣了好几秒才意识到他说的是刚刚打架的那个场面。她垂着眼,用很小的声音回答他:“不怕。”职高就在南俞的隔壁,每次路过一些小巷子她都会看到一群人在推搡围殴,她看惯了这些血腥的场面,不怎么怕,只是今天的比之前的更激烈,再加上晚上巷子阴暗才会被吓了一下。从陈嘉屹的角度看去,少女穿着纯白色的连衣裙,卷翘的睫毛沾了露珠看起来湿润润的,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朦胧的灯光下,细长的脖颈白得晃眼。他想起自己刚刚的反应,暗暗操骂了一句。毛猴小子吗?出息!!最后一班公交还没来,尴尬的气氛在浓郁的夜里放大。陈嘉屹气定神闲的倚在广告牌上,垂着眸盯着淡白光线下的少女泛红的半边脸颊。手机就是在这个时候响起来的。突兀的铃声打破了两个人之间诡异的安静,徐知苡懵了一下才意识到是自己的手机在响。
她把书包抱到胸前,从夹层里拿出手机,上面跳动着妈妈两个字。她瞄了一眼时间,惊觉已经快十一点了,她还没到家,阮芝在家里急疯了。“妈妈,我……去书城买了本资料,现在就回去。”回到家,许是她在电话里解释过了,阮芝倒没说什么,只叫她以后回来晚了记得打个电话。徐知苡心虚的点点头。洗完澡她就躲进了房间。里面所有东西都是她自己亲手布置好的,位置一清二楚。然而此刻她放在书桌上装笔芯的孔雀绿收纳盒已经偏离了原来的位置,貌似是被人动过了。徐知苡心猛地一跳,家里只有她和阮芝两个人在,而阮芝不会无缘无故进她房间,除非……“哦,今天妈妈见你房间有点乱,帮你整理了一下。”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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