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飞自从把最后一间店铺输给郑老板之后,他就成了待月楼的拒绝往来户,每日能做的只是在街上徘徊、寻找雨凤的身影,或是到小酒馆喝酒自我麻痹,祖望对他的态度已经从日日发怒到现在的漠视。
唯一对云飞还表现出心疼和维护之意的也仅有梦娴一个人而已,可是这样的情景却是让梦娴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如今成了几乎只能躺在病榻上的可怜人。
祖望手里头握的是唯一没有交给云飞的钱庄,这还是因为他考虑到云飞之前所做的那些蠢事,担心他在自己一不注意的时候又拿钱去救济那些百姓,才不得不先压在手边,只告诉云飞这钱庄将来也会是他的,现在不过是暂管而已。
“雨凤,究竟躲在哪里?为什么不肯见我?为什么要这么狠心折磨我?”云飞趴在房里的桌子上,醉眼迷离地喃喃自语着。
“云飞,你醒醒,好不好?你要找雨凤,娘这叫人去找她回来,只要你快点清醒过来。”梦娴让齐妈扶着来到云飞房间,只见满屋子酒气,云飞趴在那里动也不动的样子。
“雨凤…雨凤…。”云飞根本没法子回答梦娴的话,只是不停地叫着。
“齐妈,明天就赶紧让人出去找找看那个雨凤姑娘现在住在哪里,我、我去求她来见见云飞,只要云飞能重新振作,这个媳妇我甘愿认了。”梦娴住嘴巴,拚命地把眼泪缩回肚子里,向身边的齐妈说道。
“这不大容易,我听小莲她娘说,好像雨凤姑娘先前唱曲的待月楼已经被封锁了,没有开店做生意,我们又不知道那姑娘长什么模样,以前住在哪里,怎么去找?”齐妈为难地说道。
“可是,看云飞这个样子,人家说解铃还须系铃人,恐怕也只有雨凤姑娘能够救云飞了,就尽量想想办法吧。”梦娴想着只要能够让云飞恢复正常,叫她做什么,她都愿意的。
“我知道,我会尽量试试的。”齐妈没法子,只能点头应下这件苦差事。
只是这时候的萧家姐弟已经离开桐城远赴上海,齐妈再怎么有本事也不可能找得人的,等到云翔和天虹带着孩子回来探望祖望时,才发现这个家已经乱成一团。
“爹,大哥是怎么回事,赌不成就改嗜酒了吗?”天虹讶异地看向愁眉不展的祖望,却又发现祖望头上的白发更甚。
“唉!我已经对他的所作所为无能为力了,他爱怎么样都随便他吧。”祖望无奈地摆一摆手,语气非常疲累。
“大娘的身体还好吗?”云翔又关切地问道。
“怎么可能好!她整日操心云飞的事,身子骨越来越虚弱了,现在是因为见着云飞的样子,她心里放不下,纯粹拖着一口气而已。”祖望又一次摇头叹道。
“爹还是先放宽心,这个家仍然很需要您的。”云翔劝慰道。
“我老了,很多事都管不动了,好在还有你们俩,我心里多少安慰一些,对了,昨日那个安庆来的周少校派人把云飞之前输掉的一部店铺权状拿来给我,我想了想,那些铺子就交给你吧,我没那么多力气再管这些事情,反正已经给过云飞,他守不住也是没办法的事,好不容易回来的东西自然不能再交给他。”祖望说着就打开大桌子下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迭纸,毫不犹豫地交给云翔。
“这不行,大哥身边也不能什么都不留啊!”云翔摇头拒绝接受祖望的交付。
“你们要是有心,以后给他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就够了,反正他不是老说这些铜臭味重的东西,他不屑一顾吗?既然不想要,那以后也别再想要了,我一辈子辛辛苦苦的结果,难道你要眼睁睁地看你大哥一点一滴的败掉吗?”祖望板着脸,生气地道。
“爹…。”云翔拿着这些权状,真是感到极为烫手,还不如当初别跟周绍英拿回来的好。
“其实这些铺子能够回来,也是你的功劳吧?你和那位周少校应该很早前就认识了吧?”祖望的语气突然一转,肯定地问道。
“是…是的,不过,爹,我不是有意瞒着您的。”云翔愣怔一会儿,急忙想要解释一番。
“不必紧张,我能理解你的想法,你想要扳倒郑家,他想要郑家的矿场,所以你们才会这么做,我猜想萧家那几个孩子恐怕也早让你们安排离开桐城了,对吧?”祖望不在意地又说道。
“原来爹早就猜出来了?那之前怎么不曾想过要阻止呢?”天虹好奇地道。
“我要阻止什么?!郑老板敢嫁害咱们家,就要有心理准备会受到什么报应,不是吗?”祖望义正词严地道。
“那大哥被郑老板骗去赌博时,您也没阻止他呀,为什么呢?难道您不知道郑老板的打算?”天虹又不解地问道。
“云飞那个性子,还不了解?就算我阻止他,他未必肯听,本来我想着他要是自己能想通也是好事,偏偏他现在那样子…和四年前有什么不同?离家四年,他是一点长进都没有,我还能怎么办?”祖望重重地叹一口气,颇有恨铁不成钢之意。
云翔与天虹互望了一眼,他们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劝解祖望才好,而且关于云飞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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