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派兵,庆王就打过来了。庆王谋反,是谢子羲在位时,规模最大的造反活动之一。需要极其重视。这不是只有几万人谋反的小打小闹,庆王还向天下发了檄文,倘若联动了其他狼子野心之辈,只怕局面更难应对。就在这时,穆浦和突然站出来,说:“臣相信有一个人,可以平息此次叛乱。”谢若玄问:“谁。”穆浦和说:“谢嘉行。”话音落下,全场沸反盈天。穆浦和疯了吧,居然派谢嘉行去平庆王之乱?这不是放虎归山吗?穆浦和其实是庆王的人吧,搞这一出,为了大张旗鼓、顺顺利利的谋反……把他们当傻子耍呢。还有,让儿子打老子,亏他想得出来。穆浦和声音振聋发聩,“储君身份尊贵,既然为皇位继承人,就应该为国效力。虽然庆王为储君生父,但这更能让储君明证己心,知晓天下大道。”众臣已经麻木了。穆浦和继续道:“由储君出面,一来,可以劝降庆王,庆王看在储君的面子,说不定会归降朝堂。二来,储君身份适合,可以澄清那些流言,稳定天下之心。三来,以证皇上有容人之量,令天下归心。四来,可揽天下大义,告知庆王,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不要一意孤行。”说白了,就是颠倒黑白,把庆王打成图谋篡位的逆贼。庆王出兵,向天下发了檄文,大肆抹黑谢若玄的出身。由谢嘉行出面“平叛”,确实十分适合。因为都知道谢嘉行是庆王之子嘛,儿子反驳老子,“大义灭亲”,庆王就不“占理”了。谢若玄以手支额,颇感兴趣地说:“卿说的确实有几分道理……”游望之还想反驳,被谢若玄制止了,“就按照穆卿说的办,穆卿下去准备吧。”穆浦和躬身一礼,“臣领旨。”于是,就这样荒谬的派谢嘉行去打自己老子了。谢嘉行收到圣旨的时候一脸懵逼,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谢若玄居然派他去平叛。当然穆浦和也不是毫无准备就放任谢嘉行离京,他派自己的长子穆星渊一起随谢嘉行出兵,以作监视之用。不仅如此,穆浦和还向谢若玄申请调动水龙军,美名其曰保护储君安危。大军浩浩荡荡上路,然而行至半路,出问题了。平柳州连日大雨,多地水患严重,庆王为了阻拦大军,将沿岸高大树木尽数砍伐,令其不能造船渡河。若要绕路,需行经泉津道。而孟知爻为了让河水改道,在泉津道修建了水坝。一旦建成,将解下游洪涝之患,功在千秋,泽被众生。大军想要通过,需要炸毁水坝,令江水回落。现在水坝建了一半,若要毁堤,不仅劳民伤财,还将淹没下游八座城镇,毁粮田万顷。穆星渊上书要求毁掉堤坝,此事在朝堂上沸沸扬扬,而孟知爻请求谢若玄再给她一段时间,让她将引导渠完工。
形势陷入两难中,要么毁堤奔赴前线,平庆王之乱。要么等堤坝建好,失去先机,被动阻拦庆王造反的步伐。不过水坝一旦被毁,酿成大祸,孟知爻将背上千古骂名。谢若玄握着穆星渊的奏折,冷笑一声,一锤定音,“让穆星渊等着,什么时候水坝修好了,什么时候再去平叛。”他很难不怀疑,穆星渊是故意的。故意让孟知爻的心血功亏一篑,背上千古骂名。毕竟穆浦和在此,联系穆浦和提议让谢嘉行去平叛的前后文,几乎就能猜出穆星渊想干什么了——受穆浦和指使,监视谢嘉行的同时,针对孟知爻,一石二鸟。这干掉政敌的招数高明啊。谢若玄竟不觉得意外。大概是认识穆浦和很长时间了,对他十分了解,谢若玄下意识便想通了其中关节。毕竟穆浦和前科累累,稍微一想,就能知道他们打什么主意。穆浦和肃容道:“庆王已经攻下了白长县,前方战事吃紧,还请皇上不要偏私后妃,延误军机。”谢若玄闻言,缓缓笑了,“牺牲数万百姓,同室操戈,穆卿好心怀大义啊。”穆浦和冷冷道:“皇上不要混淆视听,若非你宠信后宫,引发天灾人祸,此刻根本不会发生祸乱。”众臣也议论纷纷,大多数支持穆浦和,要求谢若玄毁堤,让大军先行。他们跪在地上,神情激动,“请皇上以大局为重。”谢若玄嗤之以鼻。什么大局,不过是怕庆王打过来,扰了自己的安乐窝。他冷冷道:“此事绝无可能。”“不过区区庆王,远不如天下百姓重要,众卿不必再提,朕是绝对不会下旨毁堤的。”众臣闻言,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头晕目眩,仿佛看到了亡国这一天。另一边, 泉津道。连日暴雨阻碍了大军同行,现在他们被迫驻扎在此,等候王令。谢嘉行缩在营帐内, 一边听着外面如瀑的雨声,一边不停祈祷, 希望此行顺利,此事顺利。从穆星渊带他离京那一刻,他就联系了庆王留在京城的暗部, 准备出逃。然而穆星渊对他严防死守, 他找不到丝毫机会离开穆星渊的视线。闵锡得知此事后,命送饭的人给他递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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