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离开以后,锦婳提起精神,问:“师父……你有师父的消息吗?”
林婉棠垂眸:“没有。”
锦婳失望地闭上了眼睛。
林婉棠终究于心不忍,温声说:“虽没有师兄的消息,但想想也知道,他醉心医术,不知道在哪里治病救人呢。”
听到这个,锦婳笑了笑:“是啊。”
林婉棠继续道:“师兄说过,希望天下无病。他也一直朝这个目标努力。所以,臣妇想,别管隔着多远,只要行医治病,就是和师兄走在同一条路上。走在这条路上的人越多,师兄越高兴。”
锦婳听了,若有所思。
秦望舒拒绝了她,躲着她,但是,她的医术是秦望舒教的。如果她用这些医术救人,就是在做让秦望舒高兴的事,就是他的同路人。
当不了他的枕边人,至少也要当他的同路人吧。
只是,如今,自己的身子已经有油尽灯枯之势,怕是今生难以如愿了。
林婉棠施针结束,见锦婳的眼里有了些神采。她又给锦婳把了把脉,见她的脉搏也恢复了些。
林婉棠终于松了一口气。
锦婳至少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了。
林婉棠行礼:“殿下,请您一定要保重凤体。臣妇先行告退了。”
锦婳缓缓点了点头。
林婉棠出了芳华殿。
太后站在廊下,看到林婉棠向自己行礼,她的神情略微有些尴尬。
林婉棠道:“娘娘,长公主需要放宽心,好好将养。”
太后“嗯”了一声。
林婉棠行礼告退。
“谢谢你了。”太后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林婉棠惶恐道:“臣妇不敢当。”
之后,每隔两日,林婉棠都会被请进宫给锦婳医治。她开导锦婳一番,行一行针,锦婳便会好一些,但撑不了多久,她就又是一副病入膏肓,油尽灯枯的模样。
太医们束手无策,林婉棠也不知道还能帮锦婳撑多久。
宫里内务府开始为锦婳准备后事。
太后伤心得病倒了,但她强撑着病体,追问林婉棠:“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林婉棠垂首:“臣妇医术不精,只能尽力延续长公主的生命。”
“废物!你们都是废物!”太后眼圈通红,猛地将茶杯摔在地上!
林婉棠闭上了眼睛,她的确废物,医术远远比不上秦望舒。
但是,这种情况下,秦望舒怎么敢回来?
这时,轩辕宸走了过来,眼睛红肿。
他对林婉棠说:“舅母,母后这是伤心过度,你别把她的话放在心上。你先退下吧。”
林婉棠眼睛一热,皇帝虽小,却很懂事明理。
林婉棠退下后,轩辕宸道:“母后,张贴皇榜,为姐姐寻访天下名医吧。”
太后微微眯了眯眼:“宸儿,你的意思是?”
轩辕宸哽咽着问:“还有什么比姐姐的命重要呢?”
太后深呼吸,道:“母后知道你的意思,但是,那个人未必敢回来了。”
殿内安静了片刻。
“试试吧。大梁藏龙卧虎,即便秦大夫不敢来,说不定有旁的名医隐士能治好姐姐呢?”
都说病急乱投医,事到如今,太后也不例外:“那就贴皇榜吧。”
很快,皇榜贴了出去,寻访天下医术高明的人,只要能治好长公主的病,朝廷必有重赏。
皇榜很有效果,许多会医术的人来到京城,希望自己治好长公主,一朝扬名天下。
但长公主千金之躯,必然不会随意让他们医治,只有经过太医院众人考核合格的大夫,才有资格给锦婳治病。而且,他们治病的方案,必须得到太医院的同意。
林婉棠心中七上八下。
算算时日,秦望舒已经在前往漠郡的路上了。漠郡是凤姑娘的地盘,算是属国,朝廷的官差在那里也不能为所欲为。
林婉棠悄悄动用了穿云卫的力量,让他们暗中保护秦望舒。秦望舒一旦到了漠郡,有凤姑娘罩着,他就安全了。
不知道秦望舒有没有看到皇榜,万一看到皇榜,不知道他心里是什么滋味。
如今太后盯得紧,林婉棠不敢跟秦望舒联络,唯恐暴露了他的行踪。
但愿他不要折返!林婉棠如今对太后不十分信任。
但愿锦婳能早日了悟,解开心结。其实她的病更多是心病,只要她心情舒畅一些,林婉棠也能将她治好。
难就难在心结难解。
一晃数日过去了。
林婉棠掰手指头数着,薛景睿快要回京了。
这段时间,她心力交瘁,越发想念薛景睿,有许多话想和他说。
然而,薛景睿还没回来,锦婳病情更重了,生命危在旦夕。
一众太医跪在殿外,战战兢兢,唯恐被满身戾气的太后迁怒。
锦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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