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襄先生吃漕溜鱼片,觉得丰泽园的鱼不够脆而闻名。
其实能让马未都这种京圈老炮都尊一声先生,可见其学问之大。
娄晓娥忍笑看向脸上表情已经凝结,如一盆凉水倒头上的阎埠贵,道:“三大爷,劳您借两块钱。”
阎埠贵嘴巴懦动,脸部肌肉抖了稍许后,一咬牙道:“借就借!”不过随后就小声道:“晓娥,你可得叮嘱源子想着点三大爷,先还我家钱,啊?”
娄晓娥笑道:“成!”
李源叮嘱过她,一定要将穷人本色坚持到底。
她这样一个有钱人家的闺女,不惨一些,其他人心里难免不平。
日子过的好的时候还则罢了,像眼下这样日子艰难起来的时候,大家都惨就你不惨,或者你不更惨些,他们心里就难受,就会帮你惨。
你不借他们钱,他们就会借你的钱,你不给借,就是罪过。
这个对有钱人显得不怎么友好,甚至光怪陆离的荒诞时代,所做的这些,只是为了自保而已。
阎埠贵心头滴着血,回家拿了两块钱,眼里都有些湿润了,万分不舍的交给了娄晓娥,忽地又道:“晓娥,你家自行车能借我骑骑吗?”
娄晓娥道:“行啊……不过三大爷您去骑源子那个吧,我这是女式的,您骑出去让人笑话呢。”
阎埠贵忙道:“没事没事,你这个就好,我个儿矮,源子那个自行车太高,我蹬起来还不大方便。”
娄晓娥多大方,将自行车让给阎埠贵笑道:“三大爷您去使吧。”
阎埠贵这下高兴了,觉得起码没白借,就当利息了,他还保证道:“我骑几圈就送回去,一准洗干净咯!”
娄晓娥笑道:“谢谢了,三大爷您忙,我去里面瞧瞧。”
阎埠贵一迭声答应,目送娄晓娥进了二门后,推着一辆女式凤凰自行车,昂首挺胸,顾盼自雄,出了四合院门,骑上车直奔前门大街去了……
得去火车站人多的地儿好好逛一逛!
中院西厢。
李源一路上跟坐外面听收音机的诸多老娘儿们打过招呼后,推门进屋,就见一位梳着背头,模样板正的中老年男子站在那里,目光温和的注视着他,道:“李大夫回来了,冒昧登门,实在唐突了。”
李源上前几步微笑道:“哪里话,朱先生大驾光临寒舍,实是蓬荜生辉之幸事。”
朱家溍,这是李源穿越来近距离见到的第一位时代名人。
他是朱熹二十五世孙,其父朱文钧先生是中国第一代公费留学生,就读英国牛津大学经济学系,还是著名金石学家,曾任故宫博物院专门委员,负责鉴定院藏古代书画碑帖等文物。
朱家溍先生本人受此家学熏陶,亦将全部心血和智慧倾注于故宫和国家文博事业中……
因自幼酷嗜戏曲,现在还是梅兰芳先生的艺术顾问。
总之,整个人的气质里都透着国学古韵,从容智慧。
朱家溍身旁还站着一个二十六七的女子,看着李源笑道:“李大夫,您还认识我么?”
李源笑道:“传荣姐,看您气色,您的胃脘痛好多了吧?”
朱传荣,朱家溍的女儿,曾来找李源看过病,但当时并未透露身世。
她点头笑道:“托您的医术高明,我好多了。在您这看了几回,吃了两个疗程的药后,就没再疼过。”
李源点头道:“那就好,往后注意不要多生气,保证饮食规律就好。”
朱传荣应了声,朱家溍终于开口了,声音很清,感觉带了些戏腔声,道:“李大夫,您能治疗胸痹症?”
李源微笑道:“不敢当您,我是晚辈。朱先生,我才出师没多久,没那么大的能耐……”
不等他说完,朱传荣就嗔道:“李大夫!拿我们当外人是不是?我家虽然不住这座院子里,可离这也不远,就隔俩胡同,咱们也是邻居!一大妈是怎么好的,当我不清楚啊?”
李源摇头笑道:“传荣姐,这您真误会了,一大妈没好呢。”
朱传荣没好气道:“还跟我来虚的是不是?我们问过一大妈了,她吃了你制的药丸后,胸痹症好多了!”
李源耐心解释道:“传荣姐,中医是大方科,一人一方,不一样的。”
话音刚落,娄晓娥从外面进来,她对朱家父女俩没什么认知,只是客气的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拿着手里的钱对李源道:“源子,三大爷借钱了,给我副食本,我去给客人买糖去。”
李源尴尬一笑,道:“副食本在后面大立柜里,你去拿就好了,怎么还到这来了?”
娄晓娥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娇憨本色尽显无余,吐了吐舌头乖巧告退了。
出了门才有些恍惚,不是李源让她来找他的么……
却也没多想,高兴的去后院了。
房间内,李源心中暗自点赞,近朱者赤,熏陶教诲的不错。
这贤达君子形象不就立起来了?
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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