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儿,他有主意了。
前台小哥此时正和同事们打扑克,他们玩的是从神秘东际国传过来的棋牌游戏——斗地主。
前台小哥已经输了好几局了,脸上贴满了白纸条,现在终于拿到了一手好牌,他站起身,用力把四张牌摔在桌子上,带起一阵风。
他如同一位英雄高喊着他的必胜绝招,“四个二,炸弹!”
他笑得见牙不见眼,“我就剩一张牌了。”
同事淡定地出牌,“王炸。”
桌子上一大一小两张小丑,好像他的身份证和复印件。
前台小哥:“……”
同事淡定地问:“你最后一张牌是啥?”
小哥弱弱地:“一个三。”
同事已经开始帮他撕新的纸条了。
正巧这时候邓零星顺着楼梯下来,守在大堂里那些壮汉们立刻看了过来,其中一个刀疤脸按耐不住了,他的手按在腰间,想要拔枪,另一个年长些的男人(看起来像是老大)抓住了他,低声呵斥:“你忘了悬赏令上是怎么写的吗?你想把我们都害死啊?!把枪收起来!”
刀疤脸恨恨道:“他要是跑了怎么办?那可是十个亿!”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老大的眼睛紧盯在邓零星身上,“这地方就一个出口,他跑不了。”
邓零星这会儿下来也不是为了跑,他是来找那个热爱打牌的前台小哥的。
他曲起手指敲了敲前台桌面,“有空吗?帮个忙。”
前台小哥求之不得,赶紧扔掉手里最后一张梅花三,扒拉掉脸上的纸条,“行了行了,我有工作要干,这局不算啊!”
他扭头看向邓零星,“你有什么事?”
邓零星笑笑,“灯不亮了,帮我看一下吧。”
前台小哥没怀疑什么,爽快地跟着他上了二楼。
那群壮汉见邓零星身边跟着人,也不敢贸然追过去,就这样邓零星带着前台小哥进了房间。
他背靠着房门,上下打量着前台小哥的背影。他很幸运,这个年轻人的体型和他相仿,而且也是黑发,他的工作服还配备了一顶鸭舌帽,可以稍微遮住脸。
前台小哥抬头看看电灯,奇怪地问:“这不是亮得好好的吗?哪坏了?”
邓零星向他走去,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阴测测地道:“不好意思了,兄弟。”
前台小哥:“?”
下一秒,他就被一记手刀砍在后脖子上,当初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邓零星利索地扒掉他的工作服,穿到自己身上,帽子也戴好,压低帽檐遮住眼睛,然后从包里掏出两叠现金,卷起来用皮筋捆好,塞进衣兜里。
前台小哥正趴在冰凉的地板上睡得香甜,邓零星很贴心地把他挪到床上,还往他脑袋底下塞了个枕头,盖好被子。
随后他稳了稳心神,抬脚走了出去。
一来到大堂,追兵们的目光又聚了过来,但是因为离得远,又看到他身上那身制服,便理所当然地把他当成了修完灯泡的前台小哥。
邓零星抬手捏住帽檐,挡住自己的脸,尽量保持一个不紧不慢地速度向旅馆大门口走去。
前台那俩同事叫他,“喂,你去哪儿,还打不打牌了?”
邓零星没回头也没说话,只是伸手指了指外面,同事便了然道:“又去买酒,快点儿回来啊,给我也带两罐。”
邓零星仓促的点点头,加快步子走出大门,一离开追兵的视线,他立马撒腿就跑,转眼间就飞奔进一条小巷,没影了。
这群壮汉还在大堂商量着什么时候动手,直到前台两个同事嘀咕着说闲话:“他不是前两天刚发誓要戒酒吗,怎么又喝上了?”
“他发的誓你也信,我看这次也能坚持两天就不错了。”
壮汉中的老大皱起眉头,“不太对劲儿,赶紧上去看看。”
等他们撞开门一看才发现,床上睡得根本不是邓零星,而是刚才“出去买酒”的前台小哥。
“妈的!被那小子耍了!”老大气得火冒三丈,狠狠地踹了一脚门框,险些踹烂了那粗制滥造的木头框子。
他们轻敌了,原本以为邓零星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情人,谁能想到他心思这么缜密,不但发现了他们的监视,还耍花招当着他们的面溜出去了。
老大看到邓零星遗落在床边的黑色背包,咬了咬后槽牙,“去把狗牵来,现在就开始追踪,他跑不远!”
八个人带着两条猎犬追了出去,他们现在不仅要追捕邓零星,还要提防其他雇佣兵,毕竟肯定不止他们一支队伍得到了邓零星入住这家旅馆的消息。
那可是十亿,谁也不想把赏金分给别人,所以不同的佣兵队不但不会合作,还会产生激烈的竞争。他们带上枪也不是为了对付邓零星,而是防范其他竞争者的攻击。
在巨额的赏金面前,射杀几个同行根本不值一提。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深更半夜的城市安静得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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