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弓着背,身子滚烫,隔着衣服都烫的仝姝心尖打颤。她从来不知道他的手臂竟然这么有力,肩膀好像也比以前变得更结实了,胸也是,硬硬的,压得她喘不上气。男人的拥抱很有分寸,紧紧抱了一瞬便松开了手,没有其他的肢体接触,只有额头轻抵在她的肩上。记忆里的丝丝缕缕的木质香味织成一张大网,将仝姝密不透风地包裹,眼眶发烫。“万里,你身上怎么有一股木头味?你家也是开木匠店的?”仝姝躲在竖起的课本后面,转头看着万里,偷偷问道。那时他们刚成为同桌两周,委实算不上熟。14岁的她,也不知道木香安神,万里每天幻肢痛得厉害。一颗粉笔头精准的砸在仝姝的头顶,全班哄堂大笑。仝姝的脸涨得跟猪肝一样红。万里看了她一眼,举起手。学生们纷纷转头看向最后一排,讲台下逐渐沸腾,所有人都等着看好戏。“老师,刚才您的问题我没听清楚,她帮我复述了一遍。”他的声线冷清,讲起话来不疾不徐,全班瞬间安静下来,老师假装咳嗽两声,点点头,继续讲课。她呆呆地看着万里,万里则看着黑板认真听讲,并没有回应她的目光,仿佛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时值深秋,窗外的老树枝叶凋零,夕阳就那么直直的从窗户照进来,给这个身上一股旧木头味的少年也染上一层柔和的光晕。整个青春的全部回忆早就像胶水一样将他们粘连在一起,撕裂得血肉模糊的伤口在八年后又重新隐隐作痛。她偏头看向窗外,不远处的停车场两边的路灯在她眼里渐渐失了焦。千言万语终究只化成了一声叹息。“别这样。”良久,她低声道。她早就过了爱恨都疯狂的年纪,成年人之间,总要彼此留几分体面。两人坐在各自的座椅上,衣服还残留着彼此的体温。车内再一次陷入沉默。“陈年旧事我不想再提,相识一场,好聚好散吧。”她再一次道。男人低着头,让人看不清神色,只是声音哑的不成样子。“好。”心脏绞痛,他一只手扶着方向盘,身子压得更低了些。“对不起,很晚了,回去休息吧。”粗粝的声音落到仝姝的耳朵里,像沙子细细密密地碾过她的心口,刚才那番说辞已经用尽了她全部的力气。此刻她喉头哽着,再说不出一句话,伸手拉开车门。万里本能的想伸手拉住她,却又硬生生缩了回去。“我只有一个问题。”仝姝一只脚已经迈了出去,此刻又停下动作,背对着他。“他对你好吗?”这里应该离海很近吧。不知何时,仝姝眼前早就模糊的什么都看不见了,只听得到一阵又一阵海浪空旷的回响。“挺好的。”几个字轻轻的落在空气里,风一吹就散了。
“那就好。”海风潮湿,连他的声音也沾上水汽。车门关上,几秒后,驾驶座的车门猛地被拉开。女人抬膝顶住座椅,虎口卡住男人的下巴,他被迫抬头。一个吻落了下来。吻还是嘶咬,他也分不清楚。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下唇要被牙尖磨穿了,口腔里弥漫开浓烈的血腥气。八年,爱被泪水一遍遍打湿,早就生了锈。她俯身推他的肩,跨坐上来,伸手关上车门。手掌抚上男人湿润的侧脸,勾着他的舌尖,声音含糊。“单身?”她轻笑一声,接着就肯定了自己的猜测。“看来是,不然你不会送我回来。”“做吗?”温凉指尖握住男人垂在身侧的手腕,一寸寸向下移动,顶开十指,慢慢紧扣。大掌被一只手带着从衣服下摆钻上来,停留在温热柔软的起伏。灰色紧身的工字背心印出清晰的指节形状。仝姝来回摸着牛仔裤下面已经坚硬的物体,换了个话题。“真是好久没见了,万里。这八年,你过得怎么样?”他的五指被一股力道压着,逐渐陷入掌下的乳肉里。“我都没想到你还活着,那年你突然消失,我还以为是你回家被车撞死了呢。”这句话依旧是笑着说的。寂静良久,男人沙哑的声音响起。“你把我当什么。”有温热的液体忽然滴落在她的掌心,顺着手腕一路向下,麻麻痒痒。不是错觉。“还能是什么。”她挑眉笑了笑,似乎男人提了个蠢问题,“酒后乱性。”她的另一只手已经向下摸索着,拉开男人裤子拉链,早已充血膨胀性器忽然被释放,弹到她的手背上,发出两下清脆声响。仝姝向上挺了挺身子,给他留足了空间,垂眸看他。“万里,你有三秒钟的时间拒绝。”八年前,他也对她说过同样的话。那时,她跪在真皮琴凳上,天蓝色的校服裤子堆在膝弯处,手撑着漆黑的施坦威钢琴,腰塌成了一个大写的c,那只弹奏完曲子的手指接着又去搅她的肉穴,被淋了个湿透。“以什么身份。”男人声音很低,陈述句的语气,似乎已经猜到了她的答案。“炮友?”她的手扶住顶端,猛地沉腰坐了下去,根本没给他选择的机会。“或者更准确的说,小三。”话语伴着一声呻吟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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