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英想不起来,仓库的门开着,李成英就喊他媳妇,问之前镇长卖祠堂里的人骨瓷是什么时候。
外面传来老板娘爽利的声音:“三年前了都!”
三年前!时间对上了!那件婴骨瓷十有八九就出自北山祠堂!
苏晏:“这祠堂是镇上的人供奉先祖的地方?”
李成英:“是,不过从三年前就荒废了,人骨瓷卖了之后就彻底没人去了。”
江博川:“这是为什么?祠堂这种地方怎么能随意荒废?”
对于江家这样古老大家族,祠堂这种地方尤为神圣不可侵犯。别说荒废,要是有人在祠堂内有不当的言行举止那都是大罪过。能进入祠堂参拜甚至都是一种荣誉象征。
李成英笑着说:“我们婆罗族对这些其实不是很敏感。听爷爷说原先没有祠堂,就是从我祖上成了镇长之后,烧瓷生意对外兴起,与外界加深了沟通,之后我祖上才牵头建了祠堂。”
苏晏明白了,李垚本来就不是土生土长的婆罗族人,后来带领婆罗镇以烧瓷生意发家致富,频繁与外加往来,文化的交流在所难免,建设祠堂算是李垚对婆罗族以外的文化引入,也有可能是在某种程度上给背井离乡的自己以安慰。
江夜安:“那为何又荒废了?”
李成英:“镇志上应该有记载吧,祠堂确实沿用了很久,但祠堂建在北山山巅,山路崎岖陡峭,上下山的困难很大。从前祖上倒也修了一条简单的石头路,但经年累月,那路早就坏到不能走人了!每年上祠堂祭祖那都跟探险似的!这不,探着探着就出事了!几乎每年都有人在上山祭祖的路上摔伤,都摔死了几个了!六年前又有人在祭祖时失踪,家里人报了警到山上找,连个人影儿都没找着。之后去的人就越来越少了,直到三年前,镇长做主废弃祠堂,让大家请先人的牌位回家,还办了一场拍卖会,将祠堂里的骨瓷都卖了,得来的钱按人头分了!”
苏晏:“那当时拍卖的骨瓷有哪些有没有清单?”
李成英:“这我不知道,镇长那应该有吧?拍卖的时候一家出一个人去现场,我去了,不过我没看见啥清单,反正就是瓷器一件件摆出来,那些有钱人有看中的就买,可热闹!”
苏晏从手机里翻出来的婴骨瓷的照片给的李成英看:“这件是从祠堂卖出的吗?”
李成英看了一会皱眉道:“没啥印象了,当时祠堂里所有骨瓷都卖出去了,有三四十件吧。很多瓷瓶都差不多这样,大同小异的。要是实物在我应该能看出来是不是,不过只看照片……”李成英摇摇头,表示自己功夫还不到家。
苏晏他们也没多失望,现在基本能确定这件婴骨瓷就是当初被镇长卖出去的那一批也算一个大发现。
苏晏:“那我们能去那个祠堂看看么?”
李成英:“去那干啥!都说了山路不好走,危险着呢!”
苏晏笑着说:“祠堂是个热点,我们做这一行的肯定就得抓热点,一点危险都经不住哪能跑出好新闻?再说这出事的还是少数,我们不会有事,就是麻烦李先生给指个路。”
李成英看苏晏他们坚定,也就没再劝,说:“你们啥时候去,我可以带你们到山脚下,上山你们就自己去了。也没啥好指路的,你让我指我还真说不出条条道道的来,山上那条路虽然坏了但还能辨出来,你们沿着山路上去就行。而且就算找不到路也没关系,祠堂就在山顶,一路往上就得了!”
苏晏:“好,那您看明天一早方便吗?”
李成英:“行啊,不过我七点半就上工了,六点四十你们得到我家来,要不赶不及。”
三人相视一眼,觉得没问题,苏晏就答应了。
到这里苏晏就表示没有其他问题了,采访已经结束。
李成英送三人到门口,头一次觉得采访还不错。
正好到了中午饭点,三人在路边随便找了个饭馆点了几个小菜。
饭馆里人不少,就左边还有一张空桌。
长方形的餐桌,一边有两把椅子另外一边只有一把椅子。
苏晏先坐到了有两把椅子的那边,坐到了里面。
江夜安正要坐到苏晏身边,江博川就先一步坐了过去,拿起手中的相机翻照片给苏晏看。
苏晏本来也因为坐过来的是江博川而愣了一下,但很快就被照片吸引了注意力。
不愧是专业的,这些照片拍得都相当好。尤其是馒头窑的那几张,真拍出了一种历史沉淀感。
苏晏看的时候还没什么感觉,就是觉得陈旧,可江博川的照片却带出了氛围感,让人情不自禁地透过这样一张照片去想象古时候烧窑的情景。
江夜安抿着嘴唇,脚尖方向一转,坐到两人对面,看着苏晏认真欣赏照片,江博川还间或给苏晏讲解拍照片的技巧,两人的脑袋都快凑到一块。
不一会苏晏就感觉到江夜安的气场好像不太对,停止跟江博川的讨论,抬头看过去,就见江夜安微微垂眸,不知在想什么,整个人周身的气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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