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林宴揉了揉太阳穴,吸了口气才道:“师父去喝酒了,那你晚上吃饭了没?”
小道童有些可怜地比了两根手指:“刚吃了两个包子。不过冷的,不好吃。”
柳时阴觉得许林宴头更疼了。
柳时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出声道:“道观里还有菜吗?不如我们弄点吃?说起吃饭,我也饿了。”
柳时阴说话后,小道童才注意到了在许林宴腿边的他。
小道童睁大了杏仁眼,惊呼道:“师兄,这个小孩是谁?”
许林宴给他们介绍:“这是我新认识的朋友,叫柳时阴。这是我师弟,孟图。”
许林宴看着孟图又道:“他这几天都要住在我们观里,小图你要和他好好相处,知道吗?”
“知道了,师兄。”孟图乖乖点头,但眼睛还一直停在柳时阴的身上,满眼的好奇。
孟图呆在道观里的时间比较多,除了来上香或者找师父做法事的村民外,平时很少有人会来观里,更别说是同龄的小孩了。
现在看到自家师兄带回来了一个,孟图别提多开心,总觉得自己有了新玩伴。
许林宴张了张嘴,到底没打击他,跟他说柳时阴并不是“真小孩”。
柳时阴跟孟图打了声招呼,孟图立马把他当做了好兄弟,缠着对方吧啦吧啦又话唠了起来。
从观里后院种了蔬菜,养了几只母鸡一路说到了他那个五谷不分,四体不勤,唯有算命看相还有点厉害的师父。
柳时阴没嫌他烦,反而听得还挺有趣,孟图停下的时候,还会催促他再多说点。
许林宴也没打扰他们交流感情,兀自去了后院,摘了两颗菜。在看到嘎嘎乱飞的母鸡,许林宴脚步顿了顿,掉头回去就抓了一只飞得最欢,长得也最结实的。
淘米煮好了饭,蔬菜也洗干净切好放在一旁备用了。就是那只大火鸡,许林宴紧紧盯着,愣是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杀鸡……要怎么杀?
还有,许林宴忙到一半才想起来,他不会做饭啊。
“咯咯。”母鸡大概看出许林宴拿自己没什么办法,笑得就像是在嘲讽他。
许林宴看着手里的刀,又看了看母鸡,心想着一刀把它脖子剁了算不算成功放血。
许林宴心一狠,觉得先试了再说。
在他举刀就要劈向大母鸡,被鸡叫声吸引过来的孟图和柳时阴忽然从厨房门口探进来了两颗脑袋。
孟图道:“师兄,你在干嘛?”
“这是在杀鸡?”柳时阴看了看许林宴,又看了看鸡,忽然想起一个问题。一直生活在疗养院,双腿行动不便的许家小公子,许林宴他杀过鸡吗?会杀吗?
答案感觉不用想都清楚。
视线移到许林宴握着的那把锐利得能反光的刀,还有他紧抓着鸡脖子的手上,柳时阴心里咯噔了一下。
这杀鸡真的不会把自己的手也剁了吗?别杀鸡不成,自己还受伤了呀。
不知道幻境内受伤会不会影响到他们实际的身体,但以防万一,柳时阴觉得这鸡还是留给他杀比较好。
“我来吧,你去把水先烧开。”柳时阴急忙跑到许林宴的身边道。
许林宴盯着只到自己大腿的柳时阴:“……你行吗?”
柳时阴:“是男人就不能说不行。”
虽然他现在还是个毛都没长齐的男人。
杀鸡刀最后还是到了柳时阴的手上,许林宴也不想忙了一晚上,到时候大家还得饿肚子,所以只在一旁给柳时阴打下手。
孟图也过来帮忙了,对于吃谁做的菜,他都没什么意见。反正从小到大,他已经吃习惯师父和师兄做的菜了,反正都是难吃,能吃饱就行,其他的不抱希望。
杀了鸡,又给鸡剥了毛,后面肉一剁一炒,香味瞬间就出来了。
道观虽然简陋,但是该有的调料也都有,柳时阴还在篮子里翻到了几根干辣椒,捏捏碎,扔进锅里跟鸡一块炒了。那味道更是香得舌头都要掉出来了!
加水,再焖几分钟,就可以开吃了。
不过柳时阴觉得里面还少了点什么,抬头想要问许林宴有没有土豆或者豆角,就看到了两张垂涎欲滴,望眼欲穿的小脸。
孟图吸溜着口水道:“还不能吃吗?”
许林宴比较矜持,没流口水,但眼神巴巴的,一看馋劲也起来了。
“快了,别看了。”柳时阴把两人赶离了灶台,“你们观里有没有土豆或者别的什么蔬菜,我们一块放进去,直接吃大锅炖。”
大锅炖,想想味道就绝。
孟图连忙举手道:“有有有,我去拿出来!”
孟图跟个小兔子似的,一下子就窜了出去。很快,两手就抱回来了一堆东西。
柳时阴让许林宴帮忙,往里扔了些土豆、豆角还有莴笋。等熟了后,柳时阴拿着锅铲一搅,土豆绵软,一搅就碎,豆角软趴趴的,一压就出汁,还有鸡块,骨头都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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