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平月郡主在城外宅邸所办宴席上。她乃皇帝早年长姊留下的遗孤,长公主一逝,太后便做主将她接回了京城,等日后指婚。宅邸是前朝皇室所留的府邸,离京不远,美轮美奂,奢靡至极,太后做主赐给了平月郡主,平日里大多是赏花办宴。“早便听闻殿下仙姿玉色,只是未曾想殿下宽容大量,连府中的婢女也这般丰姿冶丽,气度不凡。”凉亭之中,一众贵女品着茶点,平月郡主望着林元瑾身侧侍奉着她的少女,调侃道。虽然正房夫人会提拔身边人为自己“分忧”,可大多会选老实本分好掌控的,可不会选个如此貌美,甚至仿佛要与林元瑾平分秋色,一看便不是什么好拿捏的女子。平月郡主话音一落,就见替林元瑾斟着茶的“少女”身子一定。她粉裙娇俏,脖颈皎白,鸦睫一颤,垂眸不语,只看着林元瑾笑着抿了口茶。像是没想到话题会落到她身上,又或是怕被殃及,只默默地站在林元瑾身后。但哪怕刻意低着头,这“少女”的身子也高寻常女子一小截,难免出挑。“宽容大量说不上。”林元瑾噗嗤轻笑一声,抬起手探入他的袖子里,毫无芥蒂地当众捏住他的手指,“只是玉儿性情乖顺和软,平日里做事力道却不小,侍奉得合心意便是,寻常人比不得。”旁人没想到,林元瑾这般一说,那婢女不光没觉得被贬低,反倒红了耳廓,眸光躲闪。平月郡主却感觉有几分不对劲。她并非无知的闺中女,林元瑾这话模棱两可,看似毫无他意,又仿佛可以品出他意。平月郡主看着袖子下两人的手,眼神一变,压抑下心底的狐疑,只笑着看着林元瑾明媚的笑容,心中却按捺不住奇怪的揣测:“表兄好福气,能得表嫂这般温和贤良之妻。”她是知晓宫中妃嫔,亦或是后姹女子寂寞,偶会有些男子不知的变数,但从来没往林元瑾这种人尽皆知受太子恩宠的人身上想。难不成这恩宠还能有假?平月郡主没敢往下想。“郡主说笑。”林元瑾松开拉着崔夷玉的手指,又从荷包中取出几粒种子喂给怀中玩累了的蒜苗。蒜苗在宴会上可比她受欢迎,来来往往没几人不多瞧它一眼。贵人们说话最不缺话题,不过要贴合心意也不简单,如今要和林元瑾说上话,十个人里有七个人都是用蒜苗当引子。也多得是人知道盛家子在它面前出了个大糗,十天半个月都不敢出门,据说是在家受了训斥。他这般一闹,向来喜好办宴的盛冰莹近日里都不得不收敛了许多。不过京中白色鹦鹉销量莫名大增,虽然大多是小鹦鹉,可也供不应求。“天色不早了,妾身家中严苛,便不扰大家的雅兴了。”有人看了看天空的暮色,不紧不慢地欠身行礼告辞。不过要走的实是少数,大多愿意来赴这趟京外宴会的都是不在意留宿的。“听闻太子表兄格外担忧表嫂的安危,如今表嫂在我这,他倒大可放心了。”平月郡主笑着看向林元瑾,调侃道。林元瑾缓缓眨了眨眼,轻轻笑着应了一声。只是袖子下,捏着的手又紧了紧。 归京“玩闹。”一进了屋,林元瑾就笑着倒在床上,看着崔夷玉将门窗关好,才卸去脸上薄薄的一层易容面皮,开始快速地拆卸头上的钗环。“平月只怕误会你了。”崔夷玉坐在镜前,拿起帕子开始擦拭脸上残留的黏胶,就被跑过来的林元瑾托住了下巴。“误会什么?”林元瑾侧身坐到崔夷玉的腿上,拿起帕子开始擦拭他的脸,看着黏稠的地方一点点擦拭掉,露出其下光洁的脸颊,靠近他调侃道,“误会太子妃与貌美如花的婢女欺瞒太子,暗通款曲?”两人鼻尖相抵,呼吸交错,亲昵得不可思议。正当气氛暧昧起来的时候,蒜苗“咯呀”的一声迅速扑灭了还未点起的火苗。林元瑾若无其事地站起身来,拍了拍裙子上不存在的灰,打了个哈欠:“你随我出来没关系?”平日里一个宴席也就寥寥几个时辰,今天却是一天一夜。“我与父皇说了,冬日里无暇,想要炎夏到来之前带你去京外的温泉庄子温养几日。”崔夷玉将手中的发带放下,任由漆黑的发丝落在肩头,接着开始解身上的裙子。外衫从肩上滑落,露出里面雪白的里衣。好在他身形劲瘦,选择衣衫上没有那么困难,特地挑了宽松的款式。皇帝虽别有用意,但对于将他们困在太子府还是有些浅淡的愧疚,因此崔夷玉一说起便放了他几日假。“可惜的是,我们在太子府里并没有引出剩余的刺客。”崔夷玉将裙子随手放在椅背上,透过镜子看向坐在床上的林元瑾,平淡地说。“不可惜呀。”林元瑾手撑着下巴,“有人走了,你留下来了。”她说着,停顿了一会儿,轻声说:“他还活着吗?”“不知。”崔夷玉摇头,似乎并没有那般在意,淡漠地开口,“暗卫随身,哪怕是他想死都没有那么快。”不过日子久了就不知道了。他没那般在意是因为太子离去之时,身子骨已经破败了,阳虚脏亏之人哪怕花多少年都养不回原来的模样。太子离去得匆忙,虽带了不少金银细软,但他并非节俭之人,又沉溺于春色,只怕早已花得七七八八。
“这么久了,暗卫没传话回来吗?”林元瑾好奇地问,“皇后也不知道他在哪儿?”“他与皇后早有罅隙,若他信任皇后,当初便不该私逃。”崔夷玉指出,接着侧身垂着眸看向林元瑾,“皇后近日又大病了一场。”自入春以来,皇后的病情反反覆覆,总是将好好,就又因为风吹草动倒了下去,久不见好。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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