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重视,地位甚高,都尊称一句姑姑。“可是母后有事寻我?”林元瑾问道。宋姑姑摇了摇头,今日神色也不如往日好,眼里透着些不易察觉的疲倦,看着林元瑾的目光却前所未有的温和:“是奴婢僭越,只是有一物想献予您。”宋姑姑说着,拿出了一个精致的荷包呈给林元瑾:“里面是奴婢昔日出宫在龙鳞寺求的长生符,您若愿意便收下,若不愿便丢了吧。”林元瑾知道不管是在何处,尤其是宫中轻易接不得别人的东西的,可宋姑姑是皇后身边的人。皇后又林元瑾抛过一个不解之疑。林元瑾实在古怪,特意看了眼不远处守着的张嬷嬷,保证有目击者,这才疑惑地拿起了荷包看了看。她一瞟就能看到上面的金线细密,绘出的花纹栩栩如生,还是难得的双面绣。“宋姑姑莫要哄我,这分明是姑姑心爱之物。”林元瑾看了看,笑着要递还回去,直视着宋姑姑,“而且我感觉相比起我,姑姑许是更需要这个长生符。”却没想到,听到林元瑾的话,宋姑姑又是一怔。宋姑姑笑着摇了摇头:“这世道好人不长命,但奴婢愿您能长命百岁。”说罢,她也不接回去,只躬身难得地行了个大礼,告辞后转身匆匆离去了。林元瑾看着张嬷嬷走过来,和小孩子要将收到的东西递交给长辈一般递给张嬷嬷看。“老奴先替您收着,回府之后若无问题再交给您处置。”张嬷嬷笑着说,见林元瑾盯着宋姑姑离去的背影,好似又有些担心,不禁叹了口气,“您啊,别多想了。”“我没多想,我只是觉得…”她好像在交代后事。林元瑾摇了摇头,不知道直觉准不准,只是将又一个疑虑留在了心底,“宋姑姑近日可是有亲人离世?”“老奴也算是看着她在宫中长大,她与老奴一般都是孤家寡人,哪有什么亲缘。”张嬷嬷摇头。是么。林元瑾垂下眼,不过没想多久就看到天边飘起了雨,零星的雨珠顺着风落到了她的脸颊。冰冰凉凉的触感唤回了她的思绪,她仰起首,恰好看到崔夷玉撑着伞快步朝她走过来。她们看得出来将下雨,手中都带了伞,身边的侍从更是早早有了打伞的准备。林元瑾将手中的鸟食往张嬷嬷手里一塞,提着裙摆就朝崔夷玉的方向小步跑去。“殿下?!”宫女慌张地看着她冲进了朦胧的雨里。她多褶的裙摆如花瓣盛开,青衫随着她的动作飘飞而起,每一步都宛若花池上泛起的涟漪,迫不及待地落入了对面人的眼帘。不远处的少年太子一怔,显然也没想到林元瑾会急匆匆地不带伞就朝他跑过来,连忙三步并作两步往前走,在雨水落入她的眼瞳之前护住了她。“小心摔了。”崔夷玉下意识叮嘱了句,见她眼尾还有一滴雨珠,抬手给她拭去了。“你今日可要去寻父皇?”林元瑾笑着说,对上崔夷玉的双眸,看着雨点渐密,在伞面上绘出一朵朵梅花。“不必,我们一同回去。”崔夷玉摇头,扫了眼旁边,也不让旁人伺候,引着林元瑾往出宫的方向去。林元瑾同崔夷玉一同避过雨,淋过雨,却从未一起撑过同一把伞。淅淅沥沥的雨不断落在地上,伞面,接连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哪怕身后跟着许多人,同一把伞下的两人仿佛也在独处。林元瑾紧紧贴着崔夷玉的手臂,抬头就能看到近在咫尺的侧颜。崔夷玉好像在想着什么事,注意到林元瑾视线后又侧过头望向她,仿佛在问怎么了。斜着飞的雨多少会沾湿衣裳。林元瑾看到有雨滴落在了他雪白的脖颈上,顺着筋脉滑进领口,半露在伞外的肩膀已经沾湿了许多,但因为衣服是玄色的所以不明显。这段时日的休养让崔夷玉的身体和神色都大有不同林元瑾将一点点不自觉往自己的方向倾斜的伞往他头上挪了挪,抱紧他的手臂:“我们走快些,你别淋雨后得了风寒。”“哪里能这么娇贵。”崔夷玉叹息了声,却没拒绝她的提议,只是抬手扶住她的腰背,拉着她快步走向马车。他们走快些的想法是对的。没走十几步,雨水就骤然变大,倾盆而下,哗啦啦作响,将石面地整个打湿,连带着将急着出宫的两人一浸湿了不少。只要风够猛烈,不管伞有多大,身上都能湿漉漉的。计划赶不上变化,本来看天色想早些回府,却没想到刚出宫门就打了个透湿。林元瑾拎着湿得发沉的裙摆,躲在宫门口的屋檐下,看着天空,再转头去问张嬷嬷:“不若我们再等等?”却没想到被张嬷嬷一口否决:“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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