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温言接过一束,照着沈衍的动作,把它接近到火堆,但不能让它燃烧,高温让稻穗一颗颗发出爆裂声。温言拿出来,看到稻谷粒都小棉花似的膨胀出来,沈衍把爆米粒塞进嘴里吃,温言也照做,吃了几口并不好吃,“你们日子过得真苦,那为什么还要和朝廷对着干?”“因为朝廷不对啊。”“哪儿不对了?”“从上到下都不对,说了你也不懂,呆子。”“哼,不说就不说,干嘛说我呆。”火光彤彤的照在两人身上,暖燥燥,温言和沈衍把爆米粒当零嘴,一粒一粒玩着吃。当饭香飘溢出来的时候,温言的鼻子快被香掉了,她问沈衍,“这什么饭,这么香,可以吃了吗。”“再等一等。”温言头一回坐在灶间房里吃饭,饭食也简单,只有一锅杂蔬加肉丝的拌饭,以及一碗水蒸蛋,上面放了猪油和肉末葱。温言拿勺子吃饭,抄蛋羹,沈衍也是如此,“味道如何?”“出乎意外的美味。”“是你饿了。”“我不是饥不择食的人。”“我没说你是。”“真的?”“假的。”“那你看谁优秀。”“我。”“吃饭呢,我不想吐。”“敢吐我再喂你进去。”“快别说了,我要真吐了。”温言吃了好几口后,问沈衍,“你还没说为什么叫忆苦思甜饭。”“当初去东北,吃的第一顿就是这个。”“那你待遇不错了。”“是啊,那是第一年吃得最好一顿。”“确实值得纪念,沈大帅,再给我盛碗饭。”“好嘞,温大爷,你要几分装。”“有多满装多满。”“那得把碗压碎。”温言接过碎碗,“沈大帅,你这碗碎得可真艺术。”“广受基层欢迎。”温言笑露出白牙,勺子在成形不散的米饭上抄来吃。门外,张仪麦没事干在的踢脚尖,夭寿了,世子爷在里头做饭,有种里头人是平常夫妻的错觉。直到深夜,也没有人来势汹汹踹门,沈衍牵过马,“走吧,我送你回去。”“不要说得好像你在追求我一样。”“你可真难伺候,刚才说我不主动。”“你以为追女孩子这么容易。”“所以,赐婚最好了。”“你活该单着。”“快点上来,我还要睡觉的。”沈衍坐在马背上,把温言拉上坐在身前,“太快你说一声。”
“你当姐姐的马术跟你一样啊。”“体贴一回你还喘上了。”“喂,不要靠我这么近。”“总共这么点位置,你当自己天仙啊。”沈衍的大腿传来拧肉疼,他嘶了好几声,改口,“你是天仙,行了吧。”“哼。”“野蛮女。”“没品男。”骏马在月下急奔,马蹄踩过草地,踏溅溪水,一路往城里去。马背上的人,都身体往前伏低,速度极快,夜风吹来,好似在拍脸。沈衍有过城门的腰牌,任何时间都可以进出,疾风般的速度,就是进了城也不减。在静谧的夜里,有踏踏的马蹄声。抵达温府,沈衍先下马,递手扶温言下来。温言才落地,人就被沈衍拥过去,浓烈的吻覆在唇上辗转,她的后脑被紧紧扣住,交换彼此气息。地面上的影子还未分开,朱红的大门就被打开,周浔之站在那里,眼中毫无温度,“你去哪里了。”被误会,温言还未说什么,沈衍却是嘲讽他,“连自己夫人被掳走都不知道,还有脸怪罪。”周浔之快速看向温言,她避开视线,面上好似并不在意。沈衍翻身上马,骏马走了几步,他又回头,“我会等你回心转意。”一支箭羽从他眼际擦过,沈衍笑得大声,“绵绵,你看走眼啦,哈哈哈哈!”笑声随着马蹄声渐渐远去,温言解释,“什么都没有,只是一起吃了个饭,沈衍就是故意想让你急,没让他得逞很好,快回去吧,我没事。”她故作轻松的朝周浔之露出笑容,然后从他身边越过去,手腕被抓住,“我,抱歉。”“没事。”周浔之松开了手,看着她快步的离开,没有回头。高顶宽敞马车在夜间里行驶,突然听到主人吩咐,“掉头,去温府。”马车快速掉头驶回去,温府的门房虽然摸不着头脑,但还是恭敬开门。温言坐在床上,抱着自己膝盖发呆,黑漆漆没有亮灯,忽然有推门声响起,有黑影走进,她头也没抬,“出去!”“夫人,是我。”周浔之摸到她手冰冰凉,把她手放进胸口暖,“夫人,我想留下。”“腿长在你身上。”“怕夫人生气,先问你意思。”“我可不敢做你周大人的主。”“做的,我全听夫人的。”“你回来是不是检查我。”“不是。”房内灯亮了起来,温言把身上衣脱的一丝/不挂,“没有沐浴过,回去能睡得着了吗。”“夫人,我知错了,你别这样。”“呵呵,你不信啊。”“我信的,夫人,把衣穿上,别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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