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子下的伪装女帝收到温言的密信,当夜子时就派人叫来大臣们商量国事。御书房里,站满了朝中举足轻重的栋梁,亦是女帝心腹。温言送来消息,燕国举国上下腐败不堪,商人买官操控国家利益,士大夫们喜好奢侈,甚至还有服用丹药的习惯,企图成仙。攻打燕国,能有七成把握。之前的使团,连燕王面都没能见上,一直无法知道燕国内部情况。如今知道了燕王年老,服用丹药有中毒迹象,神志不甚清楚。户部尚书大致预算了开支,认为完全可以通过胜仗来补进,况且,燕国还有那么多资源,可以统统抢来。这是一个不眠夜,女帝扩张版图的心熊熊燃起,武将们跃跃欲试,文臣们也在不停谋算。季应祈收到了温言的加急信,即将发生侵燕战争,让他上折子给女帝露面。季应祈的心猛烈跳动,大规模战争,这种绝世机会,他有生之年碰到了。在沈确告知众将士伐燕消息的时候,季应祈已经上了折子,送到女帝面前。沈确是大皇子,肯定有机会领兵出征,但他不一样,景国善战的将军太多了,他得快。各路军都收到了消息,纷纷上奏阐述自己军的优势。季应祈有一项优势,他的手底下,几乎没有关系户,全是靠自己滚爬上来的年轻将士。上奏的将军折子太多了,女帝也不想谁是谁的人,只考虑谁能用。当季应祈的名字被女帝记住,并且调查一番,知道他为了躲陆家,一直在西北没挪过地。他的名字,被女帝用朱笔勾了出来,觉得他能为自己所用。征战的名单很快就出来,那些上折子慢的,失去了先锋机会。当季应祈的调令抵达西北,他立即点兵点将,整顿出十万兵,跟着军令离开西北。沈确晚一日出发,他思虑了许久,来到季应祈的帐中,所有东西都被收拾了起来,整齐叠放。箱子只剩下一个,放着被褥,其余全不见。他的东西,少了许多,大军是不可能携带这种笨重物的,他运走了,运去哪里。沈确收到温言送来的消息,立即告知了将士们,能否被女帝选中,只能靠他们自己。可季应祈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被选中后,整顿了十万军,还有时间收拾得这么干净。就在他思索的离开季应祈的帐子,宋颜在门口堵住了他,“为什么不让我去,我哪里不如其他人了!”沈确绕开她想走,被她伸出手臂拦下,“回答我,大皇子,我明明有资格参战!”“你有资格,但其他人比你更优秀,你以为我会公私不分吗。”能跟着去的将士,自然不止要优秀。宋颜低垂了头,她被踢开出局,为什么要牺牲她,明明,他也喜欢她不是吗。“给我去,温言,她做大。”燕国,燕太子宴棠舟替父接待使团。第一次不欢而散后,隔了一段时间,宴棠舟邀请温言游御花园,“你的燕国语说的很不错。”“总得听得懂你们骂什么。”“你在你丈夫面前也是如此的吗?”“我们景国可不兴你们这里的从夫,何为对从,何为错逆。”“你可真牙尖嘴利。”“当官人没一张利嘴,还当什么官,回家种田去啊。”“你讹走的一块玉,可是让我们损失了不少。”“燕太子,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太计较显得你小气。”“我们燕国也不全是大方男人,你得赔。”“我的银子花光全买了你们燕国物品,还不够啊。”谈话间,来到了布置好的亭下,精致到无从下筷的点心,在宫人笑的目光中,温言用手捻起一块,塞进嘴里,“大驸马还真是不拘小节。”“你想说我粗鲁是吧。”宴棠舟含笑不语,温言全部吃下,点评说还不错,然后看向宫人的脚底,宫鞋下有高高的盆底,走路有嗒嗒声,
“燕太子,你们这里好像很怕女人。”“此话何讲?”“那你们为何要束缚她们走路,要束缚她们读书写字,要束缚她们勒紧细腰,不给饭吃以瘦为美,只有对待敌人,才会防着她们强大。”“大驸马的看法很是新奇。”傲慢自大的男人不以为意,明明,燕国的女人都要比景国的柔美漂亮。温言端起花茶,喝了一口就放下,“此茶为雪莲浸泡泉水而制成,大驸马不喜欢?”“这茶色香味俱全,但唯独少了茶味,这是花汤不是茶。”“大驸马看起来不像是风雅人,不懂这茶意也可以理解。”“我就是个粗人,燕太子你别介意,我们景国人比较实事求是,茶,就得是茶叶泡的。”风花雪月,温言一概不懂,吟诗作对,一窍不通,燕太子和她没有什么共同话语可聊。到了宫人献舞,温言意兴阑珊,“算了,让她们下去吧,看她们顶着盆底鞋跳舞,我都替她们脚疼。”“你觉得她们跳的不够好?”宴棠舟捕捉到了温言的嫌弃,“好什么呀,跳舞那就得用腿跳,甩个手臂算什么。”宫人舞姬们退到一旁,乐师们按要求换曲演奏。御花园之中,响起了异国的乐声,引来许多宫人的脚步和目光。空地上,一个女子凌空跳跃翻转,再翻转,大裙摆张扬漂起,腰往后倒去,抬高腿,另一腿转身。柔韧带力量的舞姿,燕国人很少见到,还是女子跳出的。园中跳舞的女子,好似燃烧的艳丽花朵,没有女子的婉柔,但不能说她不美。温言人美,跳得更是张扬美,没有欲说还休的朦胧,也没有撩人的姿势,就是大方的摆动身体。燕国宫人见到女子还能这般跳舞,都驻足着不离去。她的脚下没有高高的盆底,腿上没有绑着迈不开步子的细绳,脸上也没有拔成细长的弯弯眉,更没有敷着厚厚的白粉。听说,她是景国大皇子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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