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漪进门后,夸张的松了一口气。她根本就不知道晏合宜在她走了之后,还一直的盯着她家大门看。当然,也更不知道,他的心里话了。等她好不容易缓过神,她越过影壁,往家里走。颜家的小四合院,并不算大。不过,好在是自家的,有证的。越过影壁进来,就是一个五十多平的院子。院子用鹅卵石铺垫,显得格外的自然,和充满生活气息。以前小的时候,颜漪就喜欢在这里跟哥哥,还有晏合宜玩耍。想到晏合宜,颜漪甩了甩头。她来到院子的石桌上,青葱的手指,轻轻的在上面划过。石桌温热,还有些磨人,因为上面刻画着一个棋盘。看到棋盘,颜漪终于想起自己还有一件非常重要,事关父母哥哥未来的大事没做。她爷爷房间里的古物。再不清理的话,等那些人到来,他们家就真的完了。颜漪急急忙忙往正房跑去,可跑到一半,又停住。她转过身来,往东厢房,她的房间里跑。她爷爷,也不知道什么毛病,走了也不告诉他们,他收了一大堆宝物在房间的密室里。是真的一大堆。前世颜漪看到,都吓晕过去了。这么一大堆东西收起来,并不容易,有的东西也烧不了。所以现在唯一的办法,就只能靠那本奇怪的书上写的金手指了。她的——玉葫芦。作者有话说:颜漪:肯定不是我。颜漪的玉葫芦,是外祖母留给她的。在八岁生日那天,当着众人的面给她的。连她的妈妈和小姨都没有,就只有她有。她还记得当时收到这个礼物时,她可得意了。她带着玉葫芦,到处的跟人说,她有一个玉葫芦。炫耀至极,也宝贝至极。要不是后来政策改变,回学校都有可能被搜身,她还会一直贴身带着。颜漪急急忙忙的跑回自己的房间。可她还没打开房门,突然,大门处却传来开门的声音。颜漪此时的神经绷紧,彷如惊弓之鸟。开门的声音让她害怕,她一时没踩稳台阶,整个人往后倒去。“噗通!”“啊!”疲惫的颜家父母才开门,就听到宝贝女儿的尖叫声。两人纷纷对视了眼,赶紧往里跑。他们以为颜漪出了什么事儿了,却不想越过影壁,看到一个踩空倒在地的小姑娘。小姑娘大概是摔到了屁股,疼极了,小脸都扭在了一块。眼角露出泪花,可怜至极。颜母好气又好笑,她让丈夫去关门,自己则过来把自家可怜的小姑娘拉起来。“你啊,这么大个人了,踩个台阶都能把自己给摔倒了?”温热的指尖,轻碰鼻尖。这温热的触觉,聚满着疼爱宠溺,让颜漪一愣。她傻乎乎的,还没反应过来。她顺着远离的指尖,往上看。入目的是,一张年轻的,属于她妈妈的脸。
颜漪的妈妈管千萍同志,是个古典美人,四十多岁了,保养得极好。有时候两人出门,还会被认作成姐妹。可就是这么一个保养得很好的美人,在后来下放后,历经折磨。再次回来首都,颜漪差点不敢认。现在也差不多,颜漪一下子陷入了魔障,分不清现在和过去。直到额头被轻抚,那双属于妈妈的手,温柔的触碰她的额头。她的眼泪,一瞬间就崩了。“哇,妈妈!!”她一把抱住管千萍,痛哭出声。管千萍懵了。关门回来的颜学海同志,也懵了,还止不住的心疼。但颜学海同志是个严肃板正的老研究,根本不会安慰人。他急得额头冒汗,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干着急,甚至推了推媳妇,让媳妇管千萍去安慰。管千萍被这么一推,也反应过来了。她见女儿这么伤心,猜想今天的相亲,肯定是被欺负了。其实,她今天也不想让女儿去。介绍的媒婆虽说对方也是个四合院的人家,男方还在银行工作。可那四合院,却在崇文区那边儿。不是管千萍看不起崇文那边的四合院人家,那里的人,大多还比不上东城很多大杂院的呢。可事急从权,总要有所变通,改变的。说不定,就真的遇到好人家呢。而且,这里面还有管千萍的其他考虑。现在他们家确实出了问题,这问题能解决还好,要是不能解决,可是要下农场的。崇文区花市大街离东城还算远,而且崇文区的人,没有东城的讲究。说不定,真到了他们下农场,对方可能也不会在意。毕竟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都泼出去了,就不会联系了,也不会牵连到。管千萍想了很多,却也是一瞬间的事儿。她很快就反应过来,安抚道:“别哭,别哭,跟妈妈说,发生什么事儿了。是不是今天相亲的人,欺负你了?”颜漪哭得狠,猛地听到管千萍安慰的话,呃的一声,还打了个嗝。她眨了眨眼睛,珍珠般的眼泪从她精致的脸颊滑落,又顺着下巴滴落,端的是美人落泪。她眼睛泪汪汪的,玉雪般的鼻尖生红,让人一看,就心生怜爱。管千萍看到这样的女儿,越发肯定女儿被欺负了。看来今天见的所谓四合院的银行精英,是个金玉其内败絮其外的混账。颜漪还不知道,自己无形间,给石康宁背了一个锅。要是知道的话,一定连连点头,给他加一层锅灰,让他把这个锅背实了。但她不知道,却也不妨碍她抹黑石康宁。颜漪:“他迟到,给我脸色看,还想骂我。”顿了顿,“他妹妹还算计我。”管千萍皱眉:“他妹妹也去了?”颜漪:“去了,还阴阳怪气的想算计我。她应该不喜欢我,她是崇文一中的人,上次联考,她没考过我。”这下不止管千萍皱眉了,颜学海也气得不行。这里面的门门道道,谁听了都明白。这家人可真是小气,目光短浅,还不自重。“混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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