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过这玩意重,没想到它这么重。”萧衔淡然睨着她揉肩的动作,眼底染着不易察觉的晦暗。回头看见堂屋摆着碗筷,李妙妙秀眉一挑,眉宇间有些欣喜,她看着男人,微笑道:“你给我留饭了啊。”“你吃了没?”“刚做好”,萧衔把目光从她脸上收回,面无表情地撑着拐杖往堂屋走。见他跨进堂屋,李妙妙转头望着天空,鼓起腮颊,随后抿唇,一双灵动的眼睛眨了两下。午时都快过了,才把饭做好?她才不信呢。吃饭的时候,已经接近冰凉的菜也证实了她的猜想。水袋的水终究不顶饱,她大口大口吃饭,忽然听到对面男人的说:“李妙妙,你下次进城,问下大夫我这双腿还有没有得治?”听到这句话,李妙妙拿筷子的手顿住。双眸盯向对面的男人,萧衔表面冷淡,瞧不出丝毫端倪。尽管她很好奇,他为什么突然提到这个,至少说明他愿意治腿了。咽下嘴里的饭,她轻声回道:“好。”萧衔不喜欢别人多管闲事,她也不打算说她之前问过大夫治疗的事。吃完饭,她准备把土豆搬到隔壁,放嫁妆的房间里面放着。看她一双眼睛左看右看,最后定格在隔壁,萧衔就能看出她要做什么。走出来对她说:“你去洗碗,土豆我搬过去。”李妙妙下意识地看向他的腿,关心道:“那个房间有个门槛,你腿脚不方便,还是我去吧。”说话间,萧衔已经走到了她面前。单手拉着大背篓边缘,清冷地声音带着淡淡地戏谑:“我是腿有问题,不是手有问题。”听到这话,李妙妙无语的憋了憋嘴。他这张嘴,估计这辈子也说不出一句好话了。见他轻松地拖着背篓走到门口,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单手提着背篓边缘,就跟提酒缸一样。轻轻松松提了进去,土豆还没掉出来一个。她无声的拍了拍手。不愧以前是当将军的人,腿都成那样了,做这个粗活一点都不费力。洗完碗,她去房间拿了几颗土豆出来放到水里泡着,准备晚上拿来抄个土豆丝吃。随后又去竹林砍竹子。没有锤子,她就用锄头,把原先的破烂泥巴墙给全砸了。临近傍晚,她才干完这个活。两边墙一推,视野无线开创,从两边小路尽头,不用走过来就能一眼看到院子里的景象。主打一个没有隐私。中间那扇孤零零的破门,随着晚风扶来,显得有些凄凉。李妙妙站在台阶上叉腰看了一会。萧衔按照她的方法,炒了一盘土豆丝出来,经过她身边,见她跟个泥雕一样盯着那扇门看。他轻飘飘来了句。
“你上去补两脚,三面通畅。” 萧衔听到林大郎和李妙妙的对话李妙妙甚是赞同,她抿着唇,重重点头。“你说的对。”说着,她找来工具把门卸载了,扛着锄头两下砸上去。咚一声,烂门应声倒地。这下视野真如萧衔说的那样,三面通畅,一眼就能望见对面山头,空气都好像更清晰了。没错,李妙妙心里那点强迫症也治好了。当晚,林大郎在找李妙妙说事,经过小路时,看到前面只剩下一座房间,围墙什么都没了。他惊慌地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地往前面看。“萧衔家哪去了?”“我遇到鬼打墙了?”说完,他吹燃火折子边往前照,边往四周看。直到靠近看到一地的干泥巴,才确认没走错地方。“好好的,他家墙怎么没了?难道是另一队人过来暗杀他来了?”想到这个结果,他连忙跑到萧家屋子后面,咕叽咕叽叫着,心里着急李妙妙怎么还不出来。他可不能让萧衔死在别人手上。这可是上千两啊。“咕叽咕叽。”“咕叽咕叽”李妙妙躺在床上,听到外面的响个不停的咕叽声,她烦得想一脚踢死林大郎。他不是会白天找机会是吧,非得晚上。穿上外套,她爬过萧衔身上,慢慢下床往外面走。在她转身的一瞬间,萧衔拉住她的手腕。“你去哪?”一双温润的眼眸在黑夜中格外的亮,李妙妙眯着眸,似乎都看到他轻皱的眉宇。她眼睫微敛,脸不红心不跳的说谎。“我肚子不舒服,去茅房解大手。”闻言,萧衔坐起来,松开她的手,上半身往外拿起小桌板上的火折子,将桌子上桐油灯点燃。“你眼睛晚上看不清,把油灯拿上。”微微烛光照着他精致的脸庞,犹如黑夜中定格的人像画。看着这样的他,李妙妙心跳突然漏了一拍。她眼眸往下,眨了眨眼,声音很轻:“好。”萧衔把桐油灯交给她,一向清冷的声音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盏油灯,听着竟然有些许温柔。“拿着。”从他手中接过油灯,视线滑过他修长的五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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