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你提出的赏赐就做不得数了,朕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这次,你可以好好想想。”
岑青茗暗喜,面上却是十足的苦恼模样,半晌才言:“我也没什么想要的,不过我们贫苦百姓出身,多点银子傍身总是好的,圣上若是真的想要给我些什么的话,不若多给我些银子吧。”
岑青茗看着景元帝小心翼翼伸出指头,比划道:“白银千两?”
这名声哪有这银子重要啊。
景元帝大笑,“这要求简单,白银千两,朕现在就可以给你。”
旁边刚调来景元帝身边的小太监瞧着这行为颇为放肆的女山匪,本想出声呵斥,但看着圣上兴致勃勃的模样,将要开口的话默默咽了回去。
说话间,手下的人已经拿着托盘呈到了岑青茗面前,红布掀开,都是硕大的银锭子,岑青茗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银钱,瞧着眼热,伸手就要将托盘接过。
呈给她的小太监差点被岑青茗的力道给拉了过去,忙轻声道:“岑姑娘莫着急,等这里结束,这银子就会送到了您手里。”
岑青茗讪讪,恋恋不舍地将装着银子的托盘松了手。
旁边众人都将岑青茗的举动看在眼里,心里的不屑露于言表。
而景元帝也是感慨万千,李元朗自己瞧着倒是光风霁月,不为外物所累的模样,没想到看中的这个女子却是个一心钻进铜钱眼里的。
岑青茗哪管得了他们想什么,现在银子在手,可以选择的余地就多了,就算李元朗不愿意为寨子里的那些人安排后路,她也有能力让他们择一处而栖。
更何况,现在母亲和翠翠的下落也都知道了,于她而言,就更没有什么了不得的念想了。
这样想着,岑青茗偏过头看了李元朗一眼,他此刻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岑青茗有些犹豫,她这样在众人面前直接下了他的脸,来要挟他给出了母亲的位置,他还能将她手底下的人毫无芥蒂地送出牢狱吗?
岑青茗越想便越觉得没戏,忍不住又开口问道:“圣上,那我寨中兄弟,他们同样也跟着我一道送了粮,多多少少也算有功吧 ?是否可以将他们都尽数放了?”
“怎么,你以为这里是什么菜市场吗?还能到处砍价!”坐在一旁的官员实在撑不住气,怒骂道:“你们做山匪的,能得到这么多赏赐已经是圣上菩萨心肠,网开一面了,你这匪贼居然还得寸进尺。”
“圣上,您可千万不能被这起子贼人迷惑啊,就算她真的做了这些事,救了这些人,但之前他们犯的那些罪就可以不算了吗?”
“臣听闻,这山匪盘踞在新风和丰荣两县久矣,这么些年,他们占据着山头,抢掠来往商户行人的商货盘缠,祸乱一方百姓,这也是不争的事实,难道就凭着这一处的善就能把之前的恶抵消了吗?”
“圣上,臣不服!”
随着这人的出头,身后的不少官员也都高声附和。
毕竟是千两白银,像他们这样的人家一年最多也不过这些银钱,现在居然被这样一个乡野之间的女子随意拿到了手里,这得让多少人心有不甘。
那最先站出来发难的官员,落座后偷偷看了眼何启简,何启简与他目光一对,片刻后两人又不着痕迹地重新落在了大殿之上。
景元帝没有表态,示意他们静了静声,对岑青茗道:“他们这些人的话你也听到了,那你觉得是否在理?”
岑青茗有些气恼,但也怕被他们累及亲友,只能压着脾气道:“我们虽是山匪,但也是贫苦百姓出身的,都是为了混口饭吃,若是能填饱肚子,谁又愿意躲进这深山野林里做个不敢透露相貌也无姓名的人呢。”
岑青茗转过身,对着身侧坐在一旁高高在上的官员们道:“我们聚义寨加上我共计贰佰一十二人,其中一百一十人人都为妇孺,二十二人皆年事已高,不事生产,其余满打满算只余一百人可以攒点活计,而这一百人却得养活贰佰一十二人。”
“我们虽然是山匪,但我们在山上还是进行了开垦,地里还种着蔬果,即使难以养成,品相极差,但仍为了混口饭吃仍在努力生活。”
岑青茗吸了口气继续:“对,我们是抢劫了过路商户,但那些商户给的买路钱甚至不如郑汪垚建官道向他们索要银钱的十之七八。”
“郑汪垚在外面散播我们的恶名,说我们凶神恶煞,不留活路,但我们哪比得上他,正常乡间百姓过路,我们什么时候向他们要过钱?而那些我们掠了银财的商户,又有多少以次充好,滥竽充数在坑害百姓。”
“而我们十年间也不过共计劫取了不到千两银子,折合下来每个人甚至不足五两银子,就是这些银两,让我们撑过了这么久,但我们这些人真的该死吗?我们这些人的活路真的得靠这样自救吗?”
“若我们当年没有做匪,运气好点的就是像刘夫子般等待着被施舍,然后靠着贪官的怜悯求生,运气差些,那这些年早就不知道横死在哪个山沟了。”
“岑青茗,你说的这些是否太过理所应当?!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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