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朗拂开李圭的手,掩了下伤处,站直了身。
场面如此混乱。
岑青茗看见他却还在笑:“李元朗,你敢说没有卖给过我吗?”
那些听到此话的狱卒恨不得自己当场做聋,纷纷低下头去,
李元朗脸色未变,只皱眉起身问向身后两人:“谁让你带她过来的?”
那狱卒哪里知道,又去唤了那新来的狱卒,两人一对,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这才解释清楚。
李元朗忍了怒气,让这两人自行下去领了罚。
李圭想上前去帮他包扎伤口也被他拦下,让他离去。
一时间,这戒律房只剩下他们两人。
提审岑青茗的是刑部的一个小官,他虽身在刑部但却怕见血,性子有些软懦,平时习惯提审的时候先将犯人关进戒律房,在那人面前摆满所有瘆人刑具,等那人心里慌了再来审讯,李元朗往常一惯看不上这人的手段,这次却觉甚幸。
李元朗查看了下她的身上伤势,唯有她手上的锁链伤她最重,腕部已经被磨出了点滴血珠,李元朗眼中只剩那一点赤红,他弯腰想将她手上的铁链解下。
岑青茗不知他的想法,只见他张开双手呈拥抱之势,他越来越近,连带着他身上这陌生的熏香也随之而来,那是贵族人士特有的熏香,而这味道却令她难以忍受,她转过脸去,不愿看他的脸也不愿近他的身。
李元朗被她那避之不及的态度给刺痛,终于无法忍受,他将她的脸掰正,强迫她直视自己的目光,岑青茗不甘屈从,一直闪避,他终于没了耐性。
“岑青茗,你说过的,爱一个人就得爱他的全部不是吗?”李元朗捏着岑青茗的下巴迫使她抬起脏污的脸,手指轻柔地拂开她脸上的乱发,在她耳边轻声道:“这样,就不喜欢了?”
“你自己说过的话,你忘了吗?”
“我都接受全部的你了,你是不是也得接受这样的我。”
他抵着岑青茗的额头,状若情人间的喁喁私语。
连番问辞,咄咄紧逼。
岑青茗的手还被铁链缚在刑架上,对着李元朗这般巧言偏辞,嗤笑道:“这话你也能再说得出口,你真让我恶心。”
“恶心?!”李元朗冷笑:“恶心什么?”
“哦,我知道了。”李元朗呵笑,垂下头后又换回了岑青茗之前最爱的那个笑,浅薄的唇微微翘起,略微露出尖利的虎齿,李元朗按着岑青茗的两个手腕,咬着她唇道:“我可只卖给过你。”
岑青茗没想到他居然敢在这戒律房如此放肆,手脚都被缚住,身上也无法施力,岑青茗紧闭的唇稍放了一点间隙,等李元朗唇舌入侵之时,猛地咬了下去。
李元朗退出时,唇上便破了个口,那破口之处渗一点血迹,李元朗指腹轻抹,那红便晕在他淡色的唇上,让这个此时肃着脸的男人有了一丝妖冶之态。
她如此嫌弃自己,李元朗身上忍不住带了一丝怒意,再看岑青茗因为刚才之事挣扎而磨出的一些血痕,更是无法冷静。
而岑青茗同样的无法忍受他,因为刚才那一吻变得艳红的唇冷冷吐出道:“李元朗,你明明一直在做戏,现在是怎样?戏瘾犯了,又想拉上我陪你演一场你的情难自已?”
岑青茗没有办法,这段时间平息的怒气和懊悔因着杨起的出现,她再次涌上心头,杨起说过让自己注意的,是她没有放在心上,害的这些兄弟一起成了阶下囚,而李元朗呢,他有多下作,就算他们这些聚义寨的人再是可恶,但在寨中对他的爱护和尊敬做不得假,他竟也能毫不留情将他们置于狱中,任凭这些狱卒随意嗟磨。
而更让岑青茗愤恨的是,她看到他和那何小姐见面时的样子,一样让她觉得自己是个傻子。
李元朗在寨中时总是一副若即若离的模样,既不说好也不说坏,即使你把他想要的所有摆在他面前求着他收下,他还要装作委屈的样子一摆三叹,关键,你还真觉得自个儿委屈了他,现在在这何小姐面前,也是不遑多让,表面上客套疏离,等她要走了却还交代她丫鬟煮什么五色饮,真是好笑。
一想到过去的这些都是李元朗的做戏,岑青茗不自觉就有些作呕:“李元朗,你可真让我恶心。”
她连说了两次恶心,甚至她的身体反应还真的有些控制不住地在嫌弃,李元朗原本已经努力平复怒气下来的淡然摸样瞬间变了,他抓着岑青茗的手腕反问道:“我恶心?岑青茗,我是做戏了,但我也是人,我没——”
话到半截,李元朗咽了回去,转脸又是风轻云淡的模样:“算了,你现在在我手里,也别妄图激怒我了。”
她现在正在气头,他没必要跟她计较。
“激怒你什么?”岑青茗不肯罢休:“李元朗,你何必如此惺惺作态,该问的问,该审的审,你之前不还说让我把什么时候劫的道什么时候伤的人都一一交代出来吗?”
李元朗很想说这些话都是你之前自己说的,但看她如今这情绪,还是努力缓了声道:“你刚才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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