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婶子,连声道:“要要,我们要!”
随后转头扯着刘夫子那破旧的衣衫哀求道:“爹,您就可怜可怜我们吧,源儿已经很久没进一口水米了,你昨日在那衙门口那样,我们都没说过一句,但是现在能不能听听我们,您就给我们条活路吧,您就是想要朝廷的粮食,衙门肯给吗,齐丰肯给吗?!您就当为了源儿,可以吗?他才这么小啊!”
他们怀里的娃娃不知大人的纠葛争吵,扯着嗓子哭喊起来,却因为饥饿过久,连声音都似猫叫一般,绵软无力,听着让人心里发酸。
那刘夫子看着家人这幅摸样,原本还嘴硬的意气早已不剩,连饥饿都未打垮过的身躯,现下却顷刻间缩了起来,整个人活似凋败了一般,求到李元朗身上,颤声道:“麻烦给点粮食吧,实在是活不下去,刚才的话是我说错了,我给你们叩头。”
刘夫子实实在在的两个跪礼,也是让新风县的其他人唏嘘不已,这刘夫子谁不知道是个硬骨头,他倘若能活泛一些也不至于连累家人到这个地步,说是世代清白,不受嗟来之食,现在为了活命也只得低下头颅。
岑青茗叹了口气,上前一步将满满的一袋粮塞到他的手中:“我们不是为了你的感谢才做这种事的,这粮本来也应当属于你们的,没必要这样,你要看不惯我们做匪的,你就照样看不惯就是了,但也请你想下你现在的摸样,我们跟你们没什么不同,也都是活不下来才走上这条道的。”
——
此刻新风县守城的兵士在遇到接连出城的百姓后终于意识到了异常。
守城的侍卫等了一天,快到傍晚时才见到校尉,将其禀报上去,校尉也怕兹事体大,忙赶去县衙找齐丰。
而此刻齐丰却在郑汪垚的屋子里团团转,他已经慌得口不择言了,连面前人是谁也顾不上,拍着手质问坐在上首还在安之若素的郑汪垚道:“你说现在怎么办啊!我早说这样行不通的,你偏不听!”
第35章 细粮
郑汪垚阴桀一笑:“怎么, 你是打算把这事情全部推到我身上了是吧?”
齐丰这才醒神回来,看着郑汪垚推脱道:“怎么会,郑大人, 只是这粮一分一毫都没了, 我这也不好交代啊,万一我这县里的人都闹了起来, 你让我如何是好。”
齐丰本来是想着郑汪垚既然要抹黑李元朗,把这赈灾粮丢失的责任嫁祸到山匪身上, 以此为笺攻讦李元朗, 那他就捡个漏, 做个好人, 拿点到时候分剩下的余粮匀点给百姓, 卖个好,也能让那些一天到晚骂着他的刁民明白谁才是向着他们的, 只是没成想, 倒落了个这样的结果!
郑汪垚还在慢悠悠地品茶, 无所谓道:“就你们县城里的那些个贱民, 压他们几天自然就没事了。”
“但是这粮!”齐丰被郑汪垚这无耻嘴脸也是气得有些心口发疼, 但在他眼神射来时还是不自觉调低声音宛转道:“郑大人,这粮总也不可能凭空飞了不是。”
“齐丰, 我听出来了,你是觉得我昧了你的粮啊!”郑汪垚把茶盏重重在桌子一放, 茶水倾洒在桌案地上。
郑汪垚语气不耐:”我早跟你说过了, 派去的那队人死无全尸, 那赈灾粮到现在也是下落不明, 你没看我整天派着人守在城门口和泰岳山,你当我的人闲的是不是?!你既然说到这, 那我来问问你,是不是你说李谦可能知道了藏粮之处,让我换个地方,不然就放在那宅院不定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齐丰看他也上了火,忙赔不是道:”郑大人,我不是这个意思,是我冲动了,不过那李谦当真这么说的,我才赶来提醒大人,那日我去言明赈灾粮被匪贼劫运,本想问罪占个上风,但他却笑问我是不是遗漏在自己家中或者亲戚别院,您看这话我不得赶来和您说道啊。”
话锋到此一转,齐丰担忧道:“您说他是不是真的知道了我们当时存粮的地方?”
郑汪垚眼眸一沉,“我每天派人盯着他,应是没有问题,但,既然他这么会想,这人绝对留他不得,这件事,齐县令应该能办好吧?”
齐丰心里打了个突,忙摆手道:“我可不行,郑大人,您也知道我手下都是些废物篓子,也是怕拖您后腿,尤其我那些人还得盯着那些黑|庄生意,真出了个什么差错,这生意的钱也收不回到我们口袋里,您说呢?“
李谦再怎么样也是一个三品大臣,若真死在他手里,郑汪垚这个没心肝的倒是可以拍拍屁股就走人,留他一个人做垫背,他又不是傻子。
“那算了,你就搞好你那边吧,李谦那边我来解决。”
齐丰看他完全没顾虑到他这边的情况,又弱声问了句:“那我那些县民?”
“齐丰,你就这点出息吗?”郑汪垚冷哼了声:“不过几个贱民还需得你在这边哭天抢地的,你怕是连我爹都不怕了吧?你要真管不好,就我来管!”
“不敢不敢。”齐丰连声安抚随后再拱手告退。
等离开后,齐丰沉下脸来,回头唾道:“这个郑汪垚,我干的这些脏事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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