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折直接被丢在桌案上,皇帝豁然站起身。
婧妃为何招惹了他,哪里让他不顺心,那当然是袁御女有孕婧妃一点反应都没有,当然是其他妃嫔给他送汤汤水水,婧妃也一点反应都没有,当然是有了太子公主,婧妃就没那么等等,他怎么会想这些?
心中的气性突然间就散了一半,他这番心思压根就说不出口,也站不住脚。
哪里有皇帝期望妃嫔拈酸吃醋,哪里有皇帝希望妃嫔比起子嗣,更看重他的?
这未免也太奇怪,也太强人所难了,毕竟,这里是皇宫。
只是看着那背影,皇帝还是忍不住了:
“站住!”
“婧妃,你不是说要研墨吗?”
“就这么走了?放肆!”
胆战心惊已经给帝妃二人跪下的茹月:不是,陛下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啊?该是说研墨的时候么?
或许明枝姑姑说得对,她真的不适合当妃嫔。
只是比起她来,那位婧妃娘娘对陛下的反映接受度高的多,转身回来,真的开始研墨了。
不过力气颇大,磨出来的墨水不均匀不说,有些还撒到了砚台外。
若是她如此,陛下定然要不满的,或许下一次,不,或许便没有下一次了。
但陛下对此居然视若无睹,还老老实实把摔在桌子上的奏折翻开,再次批阅起来。
静,安静。
批阅了几笔,皇帝仿佛才反映过来,殿内还有其他人在,皱起眉,转而道:
“这里不需要你们伺候,不知道出去吗?滚!”
好嘛,这是无差别攻击了。
“哪里不需要人伺候了?”
陆云缨开口:
“臣妾来了这么久,罚站也罚了,墨也给陛下磨了,臣妾连口水都没喝上呢,陛下便要其他人下去了?”
“上茶!”
虽然婧妃似乎是为他们这些当奴才的说话,但大可不必,给婧妃上了茶,其他人还是老老实实退出去了。
帝妃之间的争执,着实不是他们能参与的,即便是站在一边看热闹,也有被台风尾扫过的风险,还是走为上策。
殿内总算彻底安静下来。
而这种不安,好歹不是一开始的浮躁忐忑,而是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
陆云缨也算是放下心,她就说自己没做什么越过皇帝底线的事情,不然今日凭借她这番举动,皇帝早就发脾气来了,另外一开始也不会让她这么轻易的进门了。
能好生说话,把事情聊开自然最好。
但要是不顺利,肯定不会就这么让事情继续这么冷处理着,闹起来,甚至发脾气,都比这种消耗情谊的冷战状态要好。
至于皇帝会不会一怒之下惩罚她,有可能,可能性不大,不看僧面看佛面,好歹还有两个孩子撑着呢。
所以陆云缨赌了一把,如今看来,赢了一半,剩下来的一半嘛。
见着皇帝总算放下朱笔,陆云缨见缝插针道:
“陛下愿意说一说么?臣妾是哪里让陛下不喜了?至少给个改正的机会呀。”
皇帝:
皇帝能怎么说,那种古怪的心思,压根无法宣之于口。
以为陆云缨还要追问下去,不曾想她画风一转,居然干脆的放弃了,知道皇帝不是真生她的气,觉得她碍眼今日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既然陛下不想说,那臣妾也就不问了。”
有些事,挑明和刨根究底到底不是一回事。
“听闻前几日陛下为国事操劳,最近才好不容易闲了下来,今日臣妾一看,并非如此,陛下依旧十分辛苦啊。”
“虽然这话有些逾越,可臣妾还是要说,国事哪里是处理的完的,松弛有道陛下应该比臣妾更明白。”
“朕知道了。”
终于,能好好说话了。
陆云缨松了口气,皇帝居然也松了口气,咳嗽了一声,似乎是不想陆云缨继续问之前的问题,他道:
“最近的大事,即便你在后宫,想必也有所听闻。”
“臣妾可不知道什么朝堂大事。”
皇帝瞪了陆云缨一眼,而后撇撇嘴,继续道:
“是关于大临与北狄的,如今两国关系紧张,朕要处理的麻烦事也不少。”
之前皇帝也时不时与陆云缨说起过朝堂大事,因而现在说来,居然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当。
甚至于:
“你觉得,是战是和?”
“此等朝堂大事”皇帝皱眉,以为陆云缨要拿出后宫不得干政那些打太极的话,却不曾想:“陛下不是早就决定好了吗?”
不等皇帝开口询问,陆云缨继续道:
“上次与武少将军见面时,陛下不是已经有了答案么?何必再问臣妾?”
一种奇异的,思路契合,想法相同的毛骨悚然感,让皇帝浑身仿佛过电般机灵了一下,与第一次婧妃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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