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算填补上新的雪,也依旧无法阻止炙热的太阳。雪人又堆在院子的正中央,太阳一出来,它的身体就迅速开始融化,变得越来越扭曲不堪。
最后小女孩只好放弃了填补,蔫蔫地坐在雪人面前看着它一点点融化。
雪莱从屋子里走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伊雷拿着扫把,在小女孩面前蹲下。
小女孩清脆的声音里有盖不住的委屈。
“伊雷哥哥,就没有什么办法能让雪人一直留下吗?”
“嗯……”伊雷沉吟片刻,看向那个已经开始湿哒哒的雪人,“没有啊。太阳一出来,天气一变暖和,雪就会融化。或早或晚,它都会变成水的。”
小女孩咬了咬嘴唇,“就是说,它一定会死的吗?”
伊雷有些诧异小女孩的用词,但很快恢复了常态,冲她点了点头,“对,它一定会死的。”
小女孩闻言难过地低下了头,眼泪在通红的眼眶里打转,“那就不能不让太阳出来吗?天气一直冷下去,它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理论上确实是这样。”伊雷思考了一下,然后认真地看向女孩,“但是你想啊,如果天气一直不变暖和,村里的小猫小狗,还有林子里的小鸟,都会被冻死的。如果天气一直很冷,农田里也种不了粮食,没有粮食大家就没有饭吃,时间久了,我、婆婆、还有你和你的小伙伴们,都会被饿死的,你希望这种事发生吗?”
小女孩睁大了通红的眼眶,用全身力气使劲摇了摇头。
“是吧?”伊雷伸手摸了摸女孩的脑袋。
女孩咬住嘴唇,憋着不让眼泪从眼眶里滑落,嚅嗫道:“可是,为什么不可以让雪人和大家一起活下来呢?”
“我知道,很不公平对吧?”伊雷的手在女孩的头顶揉了揉,“可这就是世界运行的规律。冬天过去,春天会来,雪人会融化成水,水又会蒸腾成水汽飘到天上,等来年冬天的时候,又会变成雪落下来。”
小女孩不哭了,睁着懵懂的大眼睛抬头看向伊雷,“你是说,它还会回来吗?”
伊雷笑了,“对,趁现在好好跟它道个别吧。等到来年冬天,它又会变成新的雪回来陪你的。”
女孩用手背擦擦眼泪,点了点头,跑进屋子里不知从哪翻出一顶帽子戴上,屁颠屁颠地跑到雪人面前,郑重其事地行了一个脱帽礼。
“再见,雪人。”女孩小声地说,“明年冬天,我还会在这里等你的,你要记得我,一定要回来哦!”
伊雷从雪人面前站起身,一回头,正对上朝这边看过来的雪莱的视线。
“又在扯瞎话骗小朋友。”雪莱说。
伊雷“啧”了一声,“什么瞎话,这可是珍贵的人生哲学,我没跟她要报酬就不错了。”
雪莱感到好笑,“什么报酬?再抢人家几个玩具、几块糖?多大的人了,要这些干嘛?”
“当然是上贡给某位老板了。”伊雷回嘴回得从善如流,“毕竟这里还有一位三十一岁还照顾不好自己、发了烧也不肯跟人说的大朋友……”
雪莱没跟他废话,抬脚就往他小腿上踹。
这位自作孽不可活的alpha弯下腰捂着小腿露出吃苍蝇般的表情,也不知道在这里到底是谁比谁更幼稚。
“收拾下行李吧。”雪莱望了望空中的太阳,“下午就该出发了。”
婆婆踱着缓慢的步子从屋里走出来,大约听到了他们的谈话,面容亲切地关心道:“要走了吗?”
“是的,多谢您这些天的照顾。”雪莱弯下腰,朝婆婆行了个很标准的贵族礼,“给您添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婆婆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你们接下来打算去哪儿呢?”
雪莱用余光看了伊雷一眼,选了一个比较保守的说法,“佛巴港。”
婆婆闻言露出了惊讶的目光,“可是,那边现在已经走不了了呀。”
“我知道。”雪莱耐心地解释,“所以我们打算坐火车从这里去北伦纳,再从洛里昂那边绕上去……”
“不是说这个。”婆婆摆了摆手,“那几趟火车已经停运了,从这里往北的路都被政府封住了。”
雪莱一愣,“为什么?”
“是辐射。”婆婆不疾不徐地说,“听说掉落在北海的一颗大陨石裂开了,从里面放出了好多辐射,政府的人就把北面的区域给拦住了,火车也都停运了。”
“怎么可能?”伊雷难以置信地从身上找出地图,上面的火车运行时间还写得清清楚楚,“什么时候的事?”
“也就半个多月以前吧,你们没听说吗?”婆婆说着,从桌子下面摸索出一张新版的地图,“看,这是刚印好的新版火车时间表。”
雪莱拿过来一看,怔住。
和婆婆说的一样,新的时刻表里已经没有了他们计划中的那几条线路,不仅如此,从杜哈特往北的一切火车车次都消失了,并在表格的右上角有一行细小的注释:
【杜哈特以北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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