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沉云传音示意道:“她没事,只是太累,睡着了。”
闻言,珩清紧皱的眉头微松,走过来,被手套包裹的指尖落至她的太阳穴附近,送了一缕神识进去,感受了一下,确定她的神识没有受到侵蚀后,这才放心地收回了手。
他似乎犹豫了片刻,很生硬地问了一句徐沉云:“你还好吧?”
“嗯,多亏了小师妹,我得以摆脱困境,回到此间。”徐沉云低下视线,目光柔和地看了唐姣一眼,说,“也感谢珩真君,若非你不辍教导她,我恐怕已经命陨此地。”
珩清一向不习惯和徐沉云打交道,也没怎么被这么直白地感谢过。
他轻哼一声,双手抱胸,还是点了点头,接受了褒奖,“是她自己学得好。”
话音刚落,第二个跑过来的谢南锦就急急忙忙拨开了端着架子杵在原地的珩清。
“哎,别听他死鸭子嘴硬,怎么样,我的匕首很管用吧!”他笑着戳了戳唐姣的脸颊,引得她咕哝一声,睡得太沉,没醒过来,“中途的时候我还以为唐姣要失败了,险些动手,幸好我们商议后决定再等等,她这一路很辛苦,沉云,你可得好好犒劳她。”
徐沉云不动声色地挡开了谢南锦的手,温和地说道:“自然,现在就让她好好休息吧你方才说,匕首是你准备的?怪不得我隐约从那上面感觉到了你的气息。”
谢南锦被挡了一下,若有所思地捻了捻指尖,倒没有追问。
“是啊,小姑娘连你都没有告诉吗?”他说道,“她很警惕嘛,一开始我还有些担心她会不会进去之后就将这件事告诉你,被你的心魔所察觉,看来我的担心多余了。”
这时候,因为要撤去阵法而姗姗来迟的萧琅也到了。
“徐真君,欢迎你回到现世。”她微笑着说道,“我们之所以同意唐姣进入你的神识,是因为考虑到你的心魔是因阴火而起,你是第一个受到了阴火侵蚀却能活下来的修士,这对于整个修真界对抗阴火都有着重大的意义。那柄匕首是谢真君沁以心头血的杰作,看来它成功地消灭了藏在你深层意识中的阴火,可以说,你的苏醒是众望所归。”
“原来如此。”徐沉云点点头,对谢南锦说道,“多谢。”
谢南锦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什么谢不谢的,我当初也没说谢谢啊。”
——“宗门上下所有人都想救你,你的师父很后悔,当初没能察觉你的痛苦;掌事抱着我的时候心跳得很快,呼吸都在发抖;还有谢真君,你将他的自由还给了他,投他以木桃,于是他报你以琼瑶,将心头血沁入刃口中,只希望你能够重返此间。”
“你不该在这里结束你不能这里结束,我也不愿见到你在这里结束。”
唐姣在他意识混沌之际说的那番话,忽然浮现在了徐沉云的耳畔。
徐沉云了然,握住谢南锦的手,没有再多说客气的话,两人相视一笑。
“不过,既然已经结束了,匕首就先交由我继续保管吧——嗬!握得还挺紧!”
谢南锦说着,伸手去拿那柄匕首。
结果匕首不知什么时候被唐姣握在了手里,怎么扯都扯不动。
再使劲,就要将她弄醒了,至少目前在顶着徐沉云和善的目光下,谢南锦是不敢再用力了,于是只好作罢,悻悻地收回手来,作投降状:“好吧,好吧,下次再来拿。”
眼见谢南锦收回了手,徐沉云将怀里的小姑娘往上掂了掂,又面向萧琅,说:“萧真君,关于这件事的始末,待我将小师妹安顿好后,会前往九州盟对盟主进行说明。”
萧琅颔首,说道:“当然,盟主也很想知晓这些细节。不过,如今最要紧的是浮屠之棺那边,关于那边的情况,路上的时候我会慢慢讲给你听的,徐真君,快去快回。”
浮屠之棺——说起来,被阴火侵蚀的时候,确实感受到了那边的气息。
徐沉云默默地想着,心念一动,将银白的剑归入丹田内,举步走向了卧房。
他把唐姣放在了床榻上,正要松手的时候,才发觉唐姣另一只手揪着他外袍领口上的火狐毛不松,不由得心里一哂,不忍叫醒她,索性解开了绳扣,将外袍盖在她身上。
宽大的外袍罩在身上,显得她小小的,分外可爱。
就是这么一个看起来乖巧可爱的小姑娘,有着非同寻常的毅力与决心。
每当想到这点的时候,他都会感到一股淡淡的喜悦。
徐沉云俯身吻了吻唐姣露出来的光洁额头,轻声说道:“好好休息。”
也不知道唐姣是否听到了他说的话,总之,因为谢南锦戳的那两下而皱起的眉头渐渐松开了,呼吸重新变得均匀平稳,徐沉云将她安顿好,拉下帘帐,转身离开了房间。
循着吵闹声找过去,不出意外的是那三个人。
当时白泽陷入了癫狂的状态,被尚有一丝理智的徐沉云用一根树枝钉在原地,如今他意识回潮,真气前所未有的充盈——可能这里边还有唐姣的那部分——白泽的状态也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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