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一时间再一次不知道自己身处哪里,跟这个声音一同响起的还有一些隐约的说话声,有个女人道:“你不是说他耐药吗?下了多少量?”
“够多了,下太多了万一他直接把自己舌头咬下来,你们还做什么测试,再说了,不是很贵吗?舍得在他们身上用这么多吗姐姐?不怕他把你们给吃破产啦?”
我隐约觉得我是认识说话的人的,然而视野一转,一阵冷风吹过来,我忍不住缩了一下脖子,就见穿着冲锋衣的赵明夷正在很远的地方冲我挥手:“冯默!你掉队了!”
我四下望去,只觉得心下发凉,这个地方我也是来过的,周围都是无尽的荒原,看不到一个人影,就在我心底升起一种极度不祥预感的时候,在很近的地方忽然传来一声枪响,我在一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而赵明夷大喊我的名字,从远处冲了过来。
“赵明夷!你不要过来!”
我意识到马上要发生什么,几乎拼劲力气冲她喊,但这声音似乎也暴露了我自己,第二颗子弹落在我脚边,我勉强躲开,抬眼便见不远处有人提着一把长柄猎枪对着我。
“阿默!”
枪响的时候,赵明夷拦腰将我扑在了地上,我浑身血液一下凉了大半,反手就将她护在身下,摸到她的腰腹,发现那里并没有血。
我简直气急败坏,骂道:“你他妈傻逼啊,他们有枪你跑来干什么!哪个叫你给我挡的!我是你保镖!只有我给你挡枪的份儿知道吗!”
我如今已经管不了这到底是是不是梦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不能再让赵明夷像当年一样为我挡枪死在我面前,我把她紧紧箍在了怀里,一时间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就这么不知过了多久,赵明夷一直没有说话,我犹豫地低下头,却见我怀里的赵明夷的衣服前襟上全是血,自制的土枪几乎在她的腹部开了一个洞,她猛地吐出了一大口血,看着我流下眼泪:“阿默……”
我浑身冰冷,手脚都是麻的,手忙脚乱地给她擦了一会儿血,但是却根本无济于事,赵明夷睁大眼睛盯着我,用力地抓着我的胳膊,不住抽气道:“冯默……我,我不想死。”
“救命有人吗!有人受伤了,有人吗!”
我脑子里嗡嗡直响,抱着她跪下来,用尽全身力气大喊,但是我的声音在空旷的荒原上回荡,除了风声,没有任何回应,赵明夷这时已经几乎说不出话了,在我怀里一边发抖一边流泪:“我哥还有大有,你帮我,帮我照看他们答应我要保护好他们。”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记忆里这就是赵明夷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我不敢低头去看,此时此刻几乎感到自己的灵魂已经离开了身体,胸口空落落地在灌进刀子一样的风,里头有很大一个伤口正在流血。我做了几次深呼吸,终于逼着自己低下头,然而此时怀里的女人却已经不是赵明夷了。
宋丽满身是血地看着我,胸口的玉佛牌沾了血,垂挂在一边。
她张口呕出一些血,里头还有一些鱼鳞和鱼下水,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我,忽然一下子揪住我的衣领,将我拉下去,几乎同她脸贴着脸。
宋丽睁大眼睛看着我,两只眼睛黑白分明,就好像是一条在案板上的死鱼,她的声音沙哑,嘴里吐出冰冷的气息:“我不该这么死,你心里很清楚。”
这声音像是一根冰棱,直接扎进了我的脑子里,在身体的某处传来非常尖锐的疼痛,我叫这疼痛一下子从深水里拉了出来,忽然间眼前的草原和宋丽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金属的天顶,我耳边像是隔了一层膜,听到的声音都带着回响,缓了很久才慢慢清晰起来。
整个地面都在晃,我意识到自己是在一搜船里,而我正身处船舱,疼痛从我的手心传来,是我把牙签按进了肉里,所以终于让神志彻底清醒了过来。
在脑子清醒过来之后,身体很快就重新回归了我的掌握,我躺着继续回复体力,这期间我听到赵大有似乎就在离我不远的地方,像是在做什么噩梦,一直在哭着喊哥哥姐姐。我心里痛骂乌那格这个小逼崽子,也不知道给我们下了什么,这些天杀的噩梦真实得过分,其中又混杂着我脑子里的其他记忆,出来的效果他妈竟然超乎寻常的好,就跟玩vr游戏一样。
对方大概是对药效很有自信,我身上并没有任何绳索,就这么又躺了一会儿,我终于听到不远处传来动静,像是有什么人从上头下来,其中有个非常中性的声音,是乌那格。
乌那格道:“说好的给我治病呢姐姐,我可是从头到尾配合你工作,我第一天见到他就把酒店位置给你了,奶酪他们也都是乖乖吃下去的。你说现在该接近的我接近了,该套近乎的我套近乎了,该下药的我也下药了,中间差点给弄死好几次,姐姐,人都给你弄来了,总得给报酬吧?我听说你们外国人都很讲信用的。”
操,我越听越是火冒三丈,简直想在这傻逼嘴里塞个炮仗点了。这么长时间,前后怀疑了几次居然还是给他瞒了过去,现在想来这个小子那支三星手机根本他妈就是个作案工具,也根本就不是为了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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