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听起来是个不错的计划,但谈寂却伸手挡住了对方。“不行,我去。”“嗯?为什么?”柯枫困惑,“怕我打不过他?”“不是,”谈寂绷着一张脸,“你不许和他‘同归于尽’。”毕竟“同归于尽”后,“尸体”大抵会躺在一起。谈少爷他有点微妙的介意。 ·对弈zero从未像此刻一样,感受着强大到令人震撼的力量,正在缓缓流淌过四肢百骸。他心里清楚,这是命运之神赋予自己的,作为规则傀儡的力量。还有最后10,他还不想丧失自我,如果可以,他想成为该局的规则,长长久久的留在梦境里。哪怕,这里并非是他自己的梦境。厨房里搞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外面那两位不可能听不到。命运之骰已是他复刻过的最有压制力的天赋,此时却已无法再使用,zero扔掉手中染血的骰子,径直走出了厨房。行至门口时,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又折返了两步,从吧台上取了一只打火机,点亮后扔进了厨房区域中。被zero所控制着的气流尚未停歇,扬了满屋的面粉,在遇到明火的瞬间便发生了爆炸,他却在火光里勾起了嘴角,哼着莫名的调子离开了这片充满“罪恶”的地方。走廊的尽头,大厅正中心的画框边,站着一个人。对方的身形掩在了玫瑰花窗的光阴之中,从穹顶投射而下的绚烂色彩,将那双漂亮锋利的眸子,映照得半明半暗。有人说,只有神明才是无罪的。只有无情无欲的神明,才能稳住天秤的杆。可谈寂明明有情有欲,会愤怒,会喜悦,会悲伤,甚至会吃醋。他凭什么无罪?!光影下的人应是早已感知到了zero的存在,却直到对方隔着画框,远远的站定了脚步,才慢悠悠的转过身来。画框的倒影之中,神明衣着整洁,纤尘不染,手指轻抚着腕上金色的命线。而zero作为命运的玩物,衣衫褴褛,脏乱不堪,指间除却鲜血与亡魂,什么都握不住。有风自南面而来,是血液燃烧的味道。“你来得真慢,”谈寂的声线依旧没什么波澜,冷傲清冽,“是不是已经控制不住这幅躯体了?”zero的回答却带着地狱岩浆般的愤怒,仿佛要灼得四周空气都动荡起来。
“他呢?!”“你的对手是我,”谈寂慢条斯理的说,“与他何干。”“你把他藏起来了!你把他当做战利品藏起来了!”zero怒不可遏,“为什么我找不到他?!我已经复刻了天赋·感知!为什么找不到他?!”谈寂低低的冷笑了一声,问:“你弄得明白究竟是谁抢了谁的东西吗?”zero皱着眉看向他,血红的双目如同深渊之下的厉鬼。“这座城堡,这整个庄园,原本都是我打算送给他的礼物,”谈寂说,“这里本就是我的,他也本就是我的,又怎么能称之为战利品?”“那我现在杀了你,他就是我的战利品了!”zero的双手指缝间,突然绕满了密密麻麻的傀儡丝线,如同寄生于枯木的藤蔓一般,层层叠叠,相互纠结。他复刻了禾月的天赋·控傀。“杀我?”谈寂与他一同抬手,指间干干净净的,却传出了无可阻挡的控制感,“你都快成为傀儡了,还妄想操控傀儡?”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在四周炸裂开来,气流动荡着,波纹般一圈圈朝外涌去,zero在被力道推开的瞬间,松开了手中的丝线,又控着风朝谈寂袭去。谈寂侧身让了一下,似乎很感兴趣的问道:“你一口气只能使用一个天赋?”“不然呢?!谁能……”这话说到一半zero便顿住了,谈寂的触摸命线与攻击规则,是学习自玄冥和顾流光两人的,是完全不同的两种天赋,一同使用起来,却能浑然天成。这个怪物!他眼中的那个怪物面色平静,将手中的命线锚至了穹顶之上,金色的命线被红色的花窗渲染成淡橘色,如同神投向世间的光。“你受人胁迫和教唆,才守于此处,没受过系统化的教育,也尚未成年,”谈寂说,“现在收手,我可以留你一命。”zero对他说的话置若罔闻,只呆呆的看着那道橘色的“光”。他也想摸一下命线,也想试着复刻祖师爷玄冥的天赋,可他没有命线,也没有机会。命运从未给过他选择的机会。半晌,zero才凄厉的笑道:“留我一命?你不过是想遵守玄冥立下的规矩,做你那光风霁月的弈者罢了,只不过是不想脏了自己的手,来取我这条贱命!”谈寂并未辩解,只道:“就当是如此,你愿意收手吗?”“你觉得我还有机会收手吗?”他只剩下10的魂识了,一旦放松一点对身体的掌控,便立刻会堕为命运的傀儡。谈寂轻拢着手中的命线,回答说:“在你彻底丧失意识之前,都可以收手回头。”“你说得倒是轻巧,”那双血红的眼睛里满是怨恨和嫉妒,“资料上说,0号实验品永远都不会共情规则,你又怎么会了解,被规则撕扯着魂识,那断裂悬命之线一般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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