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现在的方案,是都装作不敌zero,被其杀死,然后等他进入三楼,引来吴峰,是吗?”“不,”谈寂摇了摇头,“你们假装不敌zero,最后剩下我,解决了他,再去引吴峰。”“你要怎么……”解悠话刚出口便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惊讶的瞪圆了眼睛,“这计划太危险了吧。”“游戏结束到‘死去’的玩家苏醒,可能需要一定的时间,”谈寂说,“如果吴峰发现了端倪,选择弃钳逃跑,我们所做的一切便都白费了,相信我,只要他的天赋不是感知类的,保准分不出我和原装的zero。”在解悠看来,谈寂作为0号实验品,是自信,甚至有些自傲的,却并不是高高在上的那种,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将自身陷入最危险的困境之中,去成全整个团队。神明的天赋的学习,他将要学习zero的复刻,作为最后的幸运鼠,伪装成zero的模样去引吴峰。“行吧,”解悠低叹了一口气,“那么,一切按计划实行,我该回厨房那边,陪可可一起‘下线’了,祝你好运。”说罢他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宴会厅。鼠鼠我呀,要去送鼠了呢。 ·骰子肢解尸体,首先需要一把称手的工具。菜刀太小,砍刀太大,剃骨刀剁不动头颅和椎骨,电锯的噪声又太明显,也许斧头刚刚好。尤其是处理这种不甚结实的大学生。步入式的冰箱很大,电机制冷的声音阻绝了走廊上传来的脚步声,以至于直到解悠走进了厨房区域,zero才终于察觉。“可可?禾月?”他边走边喊,似乎没有半点防备,“咦?人都去哪了?”属于解悠的钥匙名为envy(嫉妒),但他在城堡中得表现极为低调,既没有展现出对任何人和事的嫉恨,也没有表达对任何情感与行为的过分宽容。纵使世人皆有罪,zero也不该对一个尚未犯下罪行的人动手。这是他在此晦暗世间,唯一还坚持着的信念。只不过这一次,他的处境太极端,也太危险。明明一切都做到了极致,从游戏开局时说出“七位”玩家,试图引起八人互相怀疑,产生间隙,到深夜敲开艾尔的门,以过度慷慨的罪行,将其杀害,并成功替换掉了对方的身份。他将开局的一切都做到了最好,却还是比不及谈寂作为神明的天赋,以及在这个局中所拥有的权利。究竟为什么呢,是否就像是福利院中那群恶魔所说的一般,这世间毫无公平可言。命运之神也有着属于祂的偏爱,肮脏的小鼠注定蜷缩在垃圾堆里,于某个凛冽的冬夜里,悄然无声的离开。可他也会不甘。
如果注定触不到光明,他不介意,拉着所有人沉沦于黑暗之中。冰箱的门悄无声息的打开了,一把染血的斧头探了出来。解悠对身后的危险浑然不觉,见寻不到二人,便打算回去向谈寂汇报情况。却在转身的瞬间,听到斧刃贴在耳边,斩开了海风与暖阳。白鸥惊起,蓝鲸陷落,在利刃深砍入喉咙的那一刻,zero与解悠一样,所看到的,都是愈来愈浓的黑。鲜血飞溅在厨房的白色瓷砖上,随即向下滑落,渗入了墙壁的裂痕之中,那抹刺目的红,便再也无法彻底清理。如同他深入骨髓的罪恶。原来他自己才是envy的本身。原来是他自己在嫉妒谈寂,嫉妒到宁可违背唯一的信念,也要杀光所有向着对方的人。解悠用最后的力气握住了对方持斧的双手,他瞪大着双眼,看似难以理解的望向面前的“禾月”,因快速失血而变得苍白的嘴唇,一张一合着,不知是想要再说些什么,或者单纯只是妄图获取更多的氧气。只是最后都变成了“嗬嗬”的喘气声,转瞬便消失不见。zero紧握着手中的利斧,面色平静的看着他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可可的“尸体”从大敞着的冰箱里跌落出来,与一旁的橱柜碰撞发出了巨响。厨房的地板,墙壁,料理台乃至天花板和装饰灯上,都被或多或少的喷溅上了血迹,zero的身上脸上更是早已被鲜血浸满。但他没有选择立刻去清理,也没有选择更改自身的容貌来逃避,反而是卸下了自己所有的伪装,变回了管家小z的模样。短时间内过多的使用天赋和体力,使他的身体,感到异常疲惫,但他不能停下,既然已经选择彻底坠落下去,便要咬死这个巨大的捕鼠笼中,所有的罪人。包括自己。十来分钟后,走廊上传来了极轻的脚步声。zero靠坐与一张皮质餐椅中,利斧放于身侧,脚边伏着两具死状极为惨烈的“尸体”。他没有逃,反倒把玩着手中两枚精致的玲珑骰子。来者身法优异,面色沉稳,情绪平静,额前的碎发,被手中拢住的海风吹得轻轻扬起。咸咸的风中充斥着血腥与憎恨的味道,气流是他在局中最可靠的依仗,会带着风鸣找寻到罪恶开始的地方。但随着zero的抬眸,风向骤然变了,那些环绕在风鸣身侧的风,也被zero所操控,两股相斥的气流瞬间形成了涡旋,卷起的餐布与纸巾阻隔了二人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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