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如咬了口,很美味,听他的话又忧心起来:“还在用药吗?挺一晚无大碍吧?”显然她没有明白他的意思。“我带药了,待会回去用。”清如点头,略过一丝酸楚。今夜的月亮不算圆满,缺了小半圈,扁圆的,但却很亮,像小时候骑在阿父肩上看的那一轮。原来记忆并不会因为不常想起而变得模糊,你需要它时,它便在。就像你想喝酒的时候,便有人给你斟满。李佑城擎着酒盏的长臂在她眼前一晃——这人真是绝了,到底从哪里学来的技能?“有肉得有酒,否则肉不香。”“谢了。”清如接过,一饮而尽,手里的鸡翅也被大快朵颐。不知是因为月亮好看,还是酒好喝,抑或,她终于在父母亲的事上有些眉目,终于想到如何应对那位以此钳制自己的阉人了,总之,她喝得烂醉。甚至已经忘记身边的男人,虽然他一直无言,熟练地给她倒酒。篝火燃到极致,李佑城不再添柴,而是凑近清如,让她支撑不住的脑袋靠在自己肩头。夜风渐冷,星璇满天,谷场上的人群渐渐散去,长夜过半,再睡个安稳觉,便是黎明。李佑城背起她,往家的方向走。清如将酒气哈在男人的脖颈,就像冬日哈气那样,竟还真有淡淡的雾气。李佑城转了转脖子,温柔警示:“这是我 056 破晓李明澈很少哭泣,他甚至觉得自己天生就缺泪。记忆里,他六岁开府离开母妃,泪如泉涌,走出母妃寝殿大门,又折回去,扑向她怀抱,泪水浸湿她衣衫。母妃抚着他头和脊背,也哭了,说明澈不怕,要常回来看她。从那时起,冷漠和孤傲仿佛就钉在了他身上,稚子有了超出年纪的成熟老练。
后来他长大成人,清隽脱俗的少年才华横溢,招人忌惮,他们从他母妃下手,铲除了邕王一派。那一夜,风劲马蹄疾,万箭穿心,母亲就死在了马背上,如一只刺猬,为他背负了所有咒怨。那一夜,他的眼泪哭干了。从那以后,李明澈再也没哭过,他变成了李佑城,一座坚不可摧的城池。而现在,这座城池彻底崩塌,在爱人面前,他卸下所有防备,两行热泪为她而流,他为她打开城门,与她一起面对疾风暴雨。夜雨激烈,打上窗牖,李佑城留了一盏灯。庄子上本就比城内凉,入夜加上暴雨,室内蕴着一层潮气。“明澈,我冷。”许清如躺在床榻,紧紧抱着他脖子,也不知是因为哭泣,还是因为冷,总之她在发抖。李佑城一只手垫在她脑后,另一只手腾出来,去摸她额头,不jsg热,放心许多,又去摸她脸,粘湿的泪痕染了掌心,已经有些凉了,还带着丝丝酒气。“阿如睡吧,明日再说。”她不放手,攥得更紧,“我们现在就走,现在走,明日……明日一早便会到白崖……”李佑城听得笑了,她是真的糊涂了,或许在梦呓,低头看她眼睛,有人睁着眼梦呓吗?“我不是明澈,我是李佑城,你的玉安。”他故意诓她。清如使劲摇头,眼睛睁得老圆,笃定:“明澈就是玉安,玉安、玉安……源……”难道只是通过名字来判断的吗?李佑城猜不准,那也太草率了吧,还没来得及深究,许清如的手倏的松开,去扒他衣服。嘴里碎碎念,眼里又开始涌泪:“这里,就在这,疤痕……就在胸口!”她边说边喘,李佑城的外衣已被她解开,露出白色素纱单衣,夏日本就穿的少,一层单衣已经算是对得起礼教了。当薄薄衣衫被她扯到袒胸露乳,她的脸上终于露出欣喜的笑容:“没错,就是这个。”她抬手去抚摸他胸口的疤痕印记,那是母胎里带过来的,很像刀疤。“是它……明澈的胎记……太子妃说过的……”她的指尖像着了火,每划过一寸都让他浑身战栗,他就这么低着身子让她触摸,也终于明白她为何知道了一切。欲望就像火种,播种便要燃烧。他终于耐不住了,掐住她手腕,喉结猛得一动,如吞咽般,道:“别,别摸了。”酒醉的人就有一点好,直白到没有耻辱感。清如不仅要摸,还要亲,还要咬。她环抱他脊背,拉近自己,嘴唇贴到疤痕胎记上,两片柔软唇瓣肆意掠夺胸口肌肤,点火,烧尽。舌尖抵住起伏的心脏部位,往下便是早已凸起的敏感点。李佑城一直在忍,一直在纠结,他想让她睡个好觉,不想把她搞得太累。可这人仿佛天生就会引诱和挑逗,知道如何从他这里索取。在滇国如此,在长安亦然。夜雨随着风一阵一阵,时大时小,催促着他快点做下决定。终于,她的尖牙利齿啮到那一凸点,尖锐的痛感让他整个人兴奋起来。“别咬那。”他闷头一声,单手握住她下颌,侵吞她不安分的唇舌。搅扰中带着低声的抽泣,李佑城以为她又哭了,垂眸一看,这厮一脸的沉醉和迷痴。那还等什么?他还没被人这么欺负过!纱帘被放下,床榻变成安稳的孤岛。衣衫在缠绵中被解尽,又从摇晃的塌里扔出。清如的肌肤宛若白玉,细腻通透,在夜灯下打上暖黄光晕。李佑城深陷其中,光是亲吻便已让他分崩离析,他听见她拆解自己的声音,推着他的头一直往下,往下而去。李佑城蛰伏五年,最熟悉的地方就是滇地泥泞茂密的雨林,在那里厮杀搏斗,饿了就吃野物,困了就睡在纵横交错的枝杈上,身体上的划口就没断过,大脑时刻警惕四面八方的威胁。那样高贵身份的人,在这里生存下来是奇迹,他从未尝过此种艰辛,却也在这艰辛里练就了硬功夫,找到了人生的自由。同样,他用自己的方式开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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