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屎,就是盯着我养的宝贝虫儿们……总有一天,她会栽在我手里……”落缨只觉得这人有点幼稚可笑,是那种捉摸不透却又简单至极的可笑,她确实也没忍住笑了起来,转头看向日光充足的窗外,希望以后的日子也如这日光般,灿烂鲜明。恰在此时,外面有人来传,大声疾呼,就怕里面的人听不见:“二王子殿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什么事这么急?”“世子……世子已命人围了崇华殿!殿门外都是披甲带刀的兵啊!”“什么?”郑仁泯始料未及,一脚踢翻旁侧食案,怒气冲冲往外赶,刚推开外堂的大门,就见整个院落里里外外被全副武装的兵卒们围个水泄不通。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他自以为筹谋已久,天衣无缝,却还是百密一疏,被世子抢了先,算计了!郑仁泯回身,一把掐住落缨的脖子,吼道:“什么情况?是不是你?是不是你给世子报的信?”落缨被他掐得快要窒息,喉咙里发不出任何声音,他索性松了手,让她回话。“殿下冤枉啊!妾与殿下夫妻一体,怎么可能会诓骗殿下?定是那恩彩,被他们威胁,说出来咱们的谋划,最后又被灭了口!还请殿下明断!”她大哭着,跪着往前蹭了几步,紧抓住郑仁泯的袍角,哀求道:“殿下,眼下不是发火治罪的时候啊,最要紧的,还是想想如何脱困吧,看来,若我们不先动手,则必定会被滇王和世子摆布,紧要关头,何不放手一搏?”殿内其他侍婢奴仆全都跪伏在地,哭声一片,有好些都是郑仁泯的心腹,他若此时退却,那这些人全都跟着遭殃,甚至等不到最后就叛逃了,他牙一咬,心一横,转身疾步冲进内室,从置放珍宝的架子上取下一只木盒。下了锁,开了盒,里面盛的是突火枪,他手止不住抖动,抚摸着这件珍贵器物,那是神花教主送他的见面礼,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用。
这突火枪不是武器,而是一种信号的发射装置,机关一开,五彩斑斓的烟火如彩带一般喷射而出,能冲上离地面百米的高空,此物来自西方大秦,很是稀贵。一旦开枪,住在白崖城的各大贵族看见彩色烟火,便知时辰已到,进而出兵进攻皇城,这是政变的信号,更是考验神花教势力强大与否的信号。崇华殿前空阔肃静,仿佛一只苍蝇跑出去,都能被瞬间射死。众兵见郑仁泯手持突火枪,缓缓下了台阶,刹那间拔刀拉弓,严阵以待,齐整的巨大声响撞击着殿外宫墙,又回旋过来。郑仁泯大笑,阴鸷苍白的声色在武器面前显得绝望。只见他朝天空举起突火枪,扳动机关,瞬间——想象中的爆炸声没有出现,除了扣动扳机的声响,再无其他。郑仁泯呆若木鸡,大脑被掏空,机械着扭头看向枪口,从那黑乎乎的小洞里,爬出一只黑色蠕虫,一只接一只,陆续爬出来,堆在枪口处,形成一个扭动的黑团子。大笑声,放肆的大笑声,从身后传来。他闻声望去——落缨双手叉腰,在崇华殿的高台上笑得前仰后合,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笑得眼泪出来了,擦都擦不急。 032 掌控景策步履匆匆,等上了广德楼,进了二楼最中间也是最大的一间居室,紧绷的面容才终于缓了神色。这是李佑城在滇王宫暂住的寝卧,此时的他正执笔在宣纸上作画。景策转身掩好门,走近拜道:“校尉,一切皆在咱们的掌控之中。世子已带兵围了崇华殿,擒了二王子。”“嗯。”李佑城淡淡回了一声,依旧细心描画着宣纸上一簇簇粉白芍药。景策见他没有搁笔的意思,便凑近看了看,笑道:“校尉这芍药画得越发栩栩如生了。”画作篇幅不足两尺,纸面最上方是已画好的开得正盛的芍药,中间和四周则是丛丛翠绿,唯独下方有着一处大的留白。画面虽美,李佑城的画技也算高超,可整体上看去总觉得不大协调。当然,景策并不理解这种不协调的缘由,他以为画作还未完成。李佑城终于搁笔,目光沉沉盯着那处留白。少顷,转身问景策:“滇王那边怎么说?”“世子正押着二王子往太和宫走呢,沿途都是世子的兵,不会出差错,长松也跟着,见机行事。徐尚宫和宫里其他神花教信徒都已被擒,还有落缨,许娘子交代过,我们也和世子打过了招呼,他的人会善待落缨。只是……”景策叹气,“只是郑仁泯一路叫冤,怒气冲天地诋毁世子,这路过的宫人无不议论纷纷。”“是他自己蠢,怪不得别人。欲成大事者,必先抱朴守拙,韬光养晦,可他却倒行逆施,就算有机会继承王位,事成后,与他合作的那些贵族、神花教的人也不会放过他。我们只不过借世子的手给他长长教训而已。”李佑城边说边将画纸沿轴卷起来,绑上绸带,随手放进案侧的广口白瓷瓶里。景策诧异,问:“校尉不画了吗?这……貌似还没画完。”“不画了。这是我最后一次画芍药,以后不会再画了。”可自己画芍药的习惯已经坚持了jsg五年,他有些失神,仿佛在做着某种告别。又对景策道:“滇王虽憎恨神花教,但毕竟是自己的亲儿子,怎么着也会顾点父子情分,不会对他用酷刑,二王子一失势,清剿神花教余孽的重任就会落在世子肩上,如今宫里的兵一半以上是世子的人,贵族们也都被压着不敢轻举妄动,但滇王多疑,定会担心世子做大,暗中派人通报宫外的守城滇军,到时候宫城外的兵与宫城内的兵相持不下,神花教的人就起疑心了。”景策点头,接着说:“校尉让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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