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夜、邝木:“……”明曜打量极夜和邝木脸色,一颗心直直沉下去——不应该啊,难道是她的切入点错了?他们的经历竟然没有半点吻合之处?她有些苦恼地按住自己小臂上的伤疤,思索许久才问:“如今这个世界,是什么时候?”极夜道:“没有时间,这个世界只有我们两个人,没有其他能够确定时间的人或物。”“不可能。”明曜断然否定道,“若你说的是实话,又为何最初不问一声,便要杀我?”邝木暴躁地搓了搓他的短发:“杀人杀人杀人杀人……”极夜捂住他的嘴,望向明曜认真道:“因为只有杀掉你,我们才能去到下一个世界。”“不管你信不信,只能是这样。”“所以……你们之前所有的世界,都是在不断杀人?”明曜缓缓道,“杀谁?”“没见过。”极夜回答道,“各有不同,但是我从没见过他们。”明曜心中忽然生出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是杀神,还是杀人?”“我说了,我没见过他们。”极夜声音中带了几分生硬,“不是神,也不是人……如果非要说是什么东西的话,混沌?或是虚无?反正,只要把玄霜镜中出来的东西杀掉就好了。这么多世界,只有你是例外,你是个活生生的,有还手之力的人。”明曜的脸色一点点白下来,极夜的这个描述……实在是太像……魔魂。她努力地深呼吸,想要避免自己陷入无助的情绪不能自拔——当务之急,她必须让极夜和邝木尽可能恢复记忆,进行神悔。可是……她还有什么办法呢?明曜用力掐了掐自己的手臂——涅槃之后,那个她刻意留下的云咎姓名的伤痕已经消失了,可她太焦虑,只能掐着那块皮肉才能勉强恢复冷静。明曜默了默,突然道:“素晖、文沁、馥、予、九川、烁骄……”“你念这些人的名字做什么?”极夜道,“我知道你说的这些人,但是……”“还有坤谷、藏秋、衡阳……”“衡阳??”极夜脸色一变,话音未落,只听身旁的邝木狂叫起来。“衡阳衡阳衡阳衡阳衡阳!东山神!他死了……他死了!!!”明曜立刻站起来:“怎么死的?!你们想起什么了吗?”邝木痛苦地抱着脑袋打起滚来,极夜伸手用力按住他,埋着头,许久之后才道:“想起来了。”“什么?!”他抬头望向明曜,眼底赤红,像是记起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事情:“我们……出去过。外面,已经变天了。”明曜没有立刻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 却感觉一股森寒之气顺着脊椎骨直窜而起,她拧起眉,确认般重复道:“出去过?”邝木的状态很差, 与他相比,极夜仅仅只是脸色难看了几分,他深吸了一口气, 回答道:“对,东山君衡阳, 在陨落前曾以己之身,将玄霜镜撕开了一个口子, 为我们获得了逃出生天的机会。”“但是当我们逃出了玄霜镜之后, 发现外面的世界也已经乱套了!”明曜心头一紧:“怎么说?”邝木抓着头发喊道:“蛊……天道在外面养蛊!所有武神都被祂的神谕召集到了一起,他们互相厮杀,最终留下的七人……天道允他们获得玄霜镜中所有神明的力量。”明曜心头大颤, 立刻反应过来:“他这是想逼神族——尤其是你们这些武神自相残杀!这样,一方面可使大家人心涣散, 无暇寻找对付天道之法;一方面, 祂又能够继续凭借这些恩赐的神力, 拿捏那七个武神……只是……”极夜道:“若是天道真的能够调用这么多神明的力量,祂又何须忌惮武神?直接以神力镇压不就行了?”明曜凝着眸, 沉思半晌才摇头道:“祂是在骗人, 神明血脉也是有上限的吧?只是……暂时没有人触到那个上限过……玄霜镜所有神明的力量,如果只分配给七个武神,难道不怕血脉爆裂吗?”她拧眉望向两位武神, 缓缓道:“换句话说……天道坐拥众多神明之力……祂难道就不怕过犹不及?”邝木大声道:“天道!祂可是天道!怎可能过犹不及?!莫非你认为祂根本没有吞下那些神力?”“对。”明曜沉默片刻, “祂或许……是将所有神力都藏在了玄霜境中。在外界下达的那个神谕,也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方便祂更专注玄霜境……将已经在里面的我们彻底困死。”“且不说我们在玄霜境中毫无办法, 外界众武神的这个形势……恐怕也没人能够施以援手,”极夜缓缓攥起拳,“难道真的要困死在这?”明曜道:“衡阳神君是如何带你们离开的?”邝木一听她这个问题,眼眶瞬间红了,他狂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狠声道:“你知道……衡阳神君是东山神吧?我们刚进入这个鬼地方时,正好落在他的神域,他说那个倒霉文神一个人在外面有危险,求我们去帮她……”“文沁?”“就是她……衡阳神君似乎很看重她。进来之后,就一心想着送我们出去。在那个世界里,我们想了很多的办法……但,但都没有任何效果……”邝木越说眼睛越红,“衡阳神君是个好人!是我们辜负了他……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明曜见他又要开始扯头发,深吸一口气,转向极夜:“你来说。”极夜看上去比邝木平静许多,对比那双发红的眼睛,他的神情简直算得上冷淡:“那个世界可以走动的范围非常小,差不多只有衡阳的神域那么大,找不到离去的方式。他便想把那个世界给毁了——他确实成功了。”明曜瞬间反应过来。若是普通的神明毁去了自己的神域,或许只是神力受损而已,可是东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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