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身边所有人,他羡慕疯了。但不是因为婚姻,是因为他那再也回不去的,过去正常美好的家庭结构。
事实上,即使程夏活蹦乱跳,他也不一定结婚。他对结婚从来没兴趣——这句话是真的。
程星没有过任何ai人,没谈过一次恋ai。
假如他有ai人。程星伸出胳膊,向着虚空,仿佛在搂抱着一个看不见的ai人。
如果这个ai人有模样——他闭上眼睛,假装她亲吻了他的嘴巴。
他的心跳加速。
程星和程夏在沙漠里艰难跋涉,寻找水源和出路。
他们相依为命,步履沉重而疲惫,不知在一望无际的瀚海中挣扎了多少日夜。g粮和水即将殆尽,却还是望不到荒漠的尽头。
绝望如同沙暴在程星心头肆nve,或许他们真的要si在这片无人之地。
夜幕降临,俩人以地为床。夜里程星因异动惊醒,月光之下,只见程夏在沙地上痛苦地ch0u搐。
她四肢扭曲,面容狰狞,张着嘴巴却发不出声。小腿的某处深影高度肿胀,伤口像毒蛇的咬痕。
程星手忙脚乱地扯出绷带紧紧系在伤口上方,拿小刀沿着牙印划开皮肤,试图挤出毒ye,取出生理盐水冲洗伤口。
然而一切都是徒劳,程夏直接昏si过去。
悲痛如cha0水般涌来,程星跪在地上,弓着背,发出困兽般的嘶吼和尖叫。这些天勉强支撑他的求生yu和信念,此刻彻底崩碎。
程夏的身t因毒素的侵蚀而逐渐呈现出深紫的溃烂面貌,她在程星的怀抱中慢慢失去生机。但程星的情绪反而平稳下来,他在等姐姐si去,然后用沙子埋了她。
程夏si了,悄无声息地si了,从中毒到si亡这短得可怜的时间里,她没能说出一句话。像上演了一出默剧。
程星把她的尸t掩藏在沙子里,磕了个头,起身离开。他心脏空洞洞,麻木地机械式地行走,已经做好了si亡准备。
然而没走多久,他看到遥远的地平线上,不知何时出现一条长长的凸起的深影。
si掉的心又开始大幅度跳动。那条深影很大概率是植被,可怜他的姐姐在离绿洲一步之遥的地方倒下。
程星越是接近那条影子,越是激动。生的希望重新构建,丧亲之痛很快消散。水壶里的最后一滴水被他喝掉,但是没关系,生命之源就在眼前。
他即将拥抱光明。
程星终于走进“深影”。
这是一片宏大的废墟。一眼望去,连绵不绝,远处的边界似乎与天相接,仿佛一块被时间遗忘的巨大领地。
不知道是什么遗址,长年累月的风沙侵蚀,吞噬了人类留下的一切痕迹,只剩一处处高低起伏、斑驳崎岖的残垣断壁。
没有一棵树,一株草,也没有一滴水。
程星脚下一软,差点瘫倒在地。这就是命运给他开的小小玩笑。
这时他余光扫到,远处一座高高的石壁之上,有个小小的影子。他拖着这辈子最后的力气走过去,仰起头。
原来是程夏。
她穿着白衣裙,像鸟儿一样yu乘风归去,正安安静静地坐在高墙之上眺望远方,双腿在空中悠然地摇晃,苍穹就在她的脸旁。
似乎察觉到有人靠近,她转过头来。
“程星你看,这里的风景好美。”
程星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大亮,手机显示是中午十二点零三。他错过了返程的高铁,只能再订车票,估计后天才能到家。
他起身,感觉到全身像被碾压的酸胀,也不知是因为酒jg还是因为昨晚的梦境。那是个不太好的梦,他不愿再回想。
得知程星要延期一天才能回去,电话那端的程夏明显生气了。
“能因为睡过头而错过高铁,程星,你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呢?”
“我没有怎么想啊,”他沉声道,“我只是单纯睡迷糊了。”
“这不像你,你从来不是会发生这种失误的人。”
“是个人都会出现失误,我难道不是人吗?”
“问题是为什么会出现睡过头这种失误,赶高铁还能睡过头吗?你没有定闹钟吗?”
“为什么不能出现这种失误,谁规定不可以出现?就这么一点儿小事,车票钱我付得起,用不着你c心。”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没有说钱的事。”
“不然呢?仅仅是晚回去一天而已,这么揪着不放不因为钱还能因为什么?”程星反问道。
“程星,我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让自己错过班车!”
“什么叫我要让自己错过?我能留在这里g啥?程夏,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像疑神疑鬼的妻子,担心丈夫在外面乱ga0。”
那边陡然陷入寂静。沉默了片刻,程星道:“抱歉,是我太激动了,先挂了吧,待会打给你。”
程星那句话像是脖子上的绳索令她窒息,程夏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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