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段之愿正在?看书时,柳雯雯给她打来电话。
电话里很开心地?告诉她:“段之愿!我和祁阳在一起啦!我觉得他?就是我命中注定的白马王子,我非他?不嫁!”
祁阳便是那天她去相亲的男人。
段之愿笑着恭喜她:“还好陪你去见了一面,不然可就错过你的白马王子了。”
柳雯雯在电话那边乐得不行。
又得意洋洋地?说她:“我说,你也抓紧时间谈个恋爱吧,我们小组里现在就你一个人?单着了。”
段之愿抿了抿唇,嘴角漾着笑容。
“嗯,我也抓紧时间。”
柳雯雯问她:“需不需要我给你介绍一个,祁阳的公司还有几个单身的呢,哪天有时间约出来给你看看?”
“……”段之愿皱了皱眉,告诉她:“以后再说吧,我才刚入职,先把?重心放在?工作上。”
两个人?又说了很多,大多数都是柳雯雯在讲这段时间她和祁阳的约会。
并表示祁阳是她见过最浪漫、最绅士的男人?。
一点也没有土大款的样子。
段之愿最终还是没把她恋爱的事?情?说出来。
请假谈恋爱这件事?,最好还是别被人?知?道,不然传出去一定会被说成是恋爱脑。
挂了电话后,段之愿再次打开电脑。
刚打了几个字,门外突然传来说话声。
张昱树的房间虽然在走廊的最里面,但说到底只是个工厂的宿舍,房间并不隔音,段之愿经常都能听见有人从?门前经过。
她并未在?意,继续翻译文件。
突然听到一句:“我前天去店里,听?说树哥有媳妇了。”
“是啊,前几天带过来一次,我早上洗脸的时候还看见了呢。”
偶然听见别人议论自己,到底还是觉得有些尴尬。
可好奇心却?促使段之愿继续听?下去,因为她想知道张昱树身边的人是如何评价自己的。
那人?说:“长得的确比小芊要好看,看着还干净。”
另一人?问:“比小芊还好看?”
“嗯,这俩根本不是一个等级的,树哥还是有眼光。”
“哎可怜小芊了,跟在人家身后忙前忙后这么多年,人?家都不在?乎她,转头又找了个女人?养着……”
“我看他媳妇也没在店里啊,不知?道给安排到哪里去了,这就是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谁舍得在一棵树上吊死啊!”
“哈哈哈你说得对,还是树哥英明……”
声音渐行渐远,段之愿就站在墙边。
脑海中再次浮现出,前几天张昱树说过的话。
不让她去店里是因为怕她累,怕她被喝醉酒的客人?欺负。
难道这些看上去对她无微不至的关爱,竟全都是为了获取她信任的借口吗?
墙壁冰凉的温度很快浸入她的肌肤,炎炎夏日,她指尖冰冷。
段之愿极力告诉自己要相信张昱树。
相?信他对她的好都是真的。
可周遭寂静无比,躁动的心游走在?每一个角落,撞击着墙壁散发出无数回音在耳边鸣响。
像是一曲激烈的钢琴、又好像是森林里被无数猎人围捕的小鹿,疯狂奔跑而迷失了属于自己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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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张昱树趿着拖鞋慢慢走在回宿舍的路上。
天气预报说了会下雨,今晚刮过脸庞的风也带着丝凉意。
他?穿着背心短裤,再又一阵卷起地面上沙砾的风结束时,步伐加快。
碰巧遇见街边卖卤煮的小摊,张昱树又折回去。
锅盖掀开香气和烟雾一同冒出,张昱树问:“要下雨了,还不收?”
老伯摇摇头:“今天生意不好,再待一会儿?。”
张昱树要了两大份,提着离开了。
上了楼脚步就开始放缓,轻手轻脚将钥匙插在锁孔里。
走到床边才发现床是空的。
张昱树快步回到门前,一把?按开墙上的开关。
原来段之愿隐匿在窗帘里。
并不透明的窗帘随着风的轨迹,时不时凸显出她身体的轮廓。
正是因?为曾无数次以手测量她肌肤的滑顺度,所以在?看见如此清晰的线条时,张昱树眉心一跳。
窗帘被他?拉开,段之愿并未回头。
她穿得单薄,夜晚的风将她连衣裙吹向一边,只留一角衣袂飘扬。
长发松垮挽起,余几绺碎发垂在?颈间,也随着风的方向舞动。
张昱树将卤煮放在?桌上,拿了件外套走过去披在?她肩头,挡住了白皙的后背和性感的腰线。
“怎么没睡觉?”他?帮忙整理衣领,把?人?捂得严严实实抱在怀里:“不冷吗,快回来。”
段之愿没动,侧过头看他:“明天,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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